杏仙低声道:“凌空子不要为难别人了,你的坏心可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她说罢,便坐在赤枫之前摆放好的一架古琴后,素手轻扬,缓缓拨弄着瑶琴琴弦。
“有琴声,有美酒,有佳人,不如我们和诗如何?”拂云叟提议。
陈唐唐:“……抱歉,贫僧不会。”
拂云叟沉吟道:“那对联?”
“贫僧也不会。”
“那咱们论道吧!”
“可是……”陈唐唐一脸为难,“贫僧修得是佛啊。”
拂云叟:“……”
是哦,刚才一不小心忘了。
凌空子“噗”的一声将嘴里的酒全都喷了出来,他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唐僧,你可真是个宝贝,你说你怎么这么有趣呢?”
有趣不有趣孤直公是不知道,不过,他现在看向凌空子的目光尽是嫌弃。
“你疯够了没!”孤直公严厉呵斥。
凌空子愣了一下,他抓了抓自己的墨绿色的发丝,有些纳闷——今儿个,孤直公的脾气为何这么火爆?也不是说他以往脾气就好,只是他从来不会在客人面前让他下不来台,可今天他这番训斥,可见是气大发了,为了什么呢?
好奇的凌空子探头一看,好嘛,他当即忍不住又“噗嗤”一声喷笑出声。
孤直公一张正直到不苟言笑的脸又红又黑,简直诡异极了。
众人也好奇地朝孤直公的方向张望。
即便他将两腿夹的紧紧的,也挡不住别人犀利的视线,况且他的身上难堪的位置还沾着凌空子方才喷出来的酒液,就像是他做了不雅之事一般。
一时之间,哄堂大笑,连杏仙手下的曲子也走了音调。
唯有陈唐唐坐姿端正,垂着眼,一动也不动,颇有种“举世皆醉我独醒”的味道。
孤直公倒是对她的观感好了不少,可也仅限于此了。
他简直遇上她开始,就在不断倒霉,本以为足够倒霉了,谁知道接下来还能给你发生一件更倒霉的事情。
孤直公甩袖而走。
凌空子摇头晃脑道:“哎呀呀,孤直公就是固执啊,大家都是男人,□□沾点水怎么了?”
拂云叟撩了撩鬓发,笑道:“好啊,那我也照着你那里泼上一杯吧。”
凌空子立刻并拢双腿,离他远远的,用“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神情瞪着拂云叟。
拂云叟摇了摇羽毛扇:“逗你呢。”
一旁站着的赤枫突然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正事?”
正事?是要针对贫僧吗?
陈唐唐暗暗提起警惕。
杏仙却停下弹琴,提着裙摆坐在了陈唐唐的身边。
“听闻有佳客上门,我便迫不及待想要一睹您的风采。”
她神情温柔:“可我没想到您居然是这样的人。”
她声音温柔,说的话也令人感到舒适,就好像是一朵俏生生的解语花。
陈唐唐的警惕心在温柔乡里软化下来。
“是贫僧让女施主失望了?”
“您怎么会这样想?”杏仙笑盈盈道:“我原本以为您会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和尚,嗯,就像是孤直公那样。”
她像孤直公?
陈唐唐简直能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杏仙娇俏地冲着她眨眼:“可是,没想到您居然是这样的佳郎。”
她握着陈唐唐的双手,柔声唤:“佳郎,你正是我心目中真正的男人模样。”
可贫僧是个女人啊!
陈唐唐的指尖儿抖了抖,想要挣脱出去,可没有想到杏仙根本没用力,就让她这么轻而易举地挣脱了。
杏仙仰慕地凝视着她,眼里湿黏的情丝编织成了密不透风网。
拂云叟举着杯子笑道:“今夜月美,人也美,莫要辜负好时光啊。”
杏仙的脸红红的,有种酒醉后的酡红,可她不会醉,她的美色只会醉倒别人。
杏仙将手中的杏花递向陈唐唐,睫毛轻颤,眼波含水:“佳郎,此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自知无法与你做一对长久夫妻,奴家蒲柳之姿,只求一夕欢好。”
她粉嫩的指尖搔过黑峻峻的枝条,嫩的,黑的,要人命的逼人艳气在脂粉温柔下袭来。
即便陈唐唐是个女人,还是个没有情根的女人,也不尽被眼前的温柔求欢场面激得尾椎发麻。
“哦!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凌空子起哄。
十八公也温柔劝道:“杏仙一向洁身自好,平常男子难以入她眼。”
拂云叟咬着杯子,含糊地笑了一声:“如此良辰美景,如此春宵苦短,如此花好月圆,如此美眷婵娟……你还等什么?”
赤枫嗤笑:“你别装了,还是男人吗?”
一旁的丹桂则捂着嘴偷笑,一双明亮的眼睛直往陈唐唐下身溜。
一旁文静的腊梅也嘴角含笑,还用手推了推丹桂。
陈唐唐夹紧双腿,面露难色:“女施主,贫僧……”
不知为何,看到她这副为难的模样,凌空子却更加兴致高昂,他眼神明亮,细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唇:“我的好圣僧,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即便我是个男人也忍不住啊。”
陈唐唐立刻看向杏仙。
然而,杏仙的眼眸湿漉漉的,鬓角还凝着香汗,宛若淋了一场春雨的杏花。
“佳郎……”她细细地唤了一声,身子个前倾,双手搂住了陈唐唐的胳膊。
她仰头露出矜持又羞涩的笑容,动作却格外大胆,她用自己柔嫩的地方蹭陈唐唐的胳膊。
她温顺又柔媚,靡乱的春情却爬上她的眉梢眼角。
“求求你了,”她细细的声音像是摇头摆尾的小蛇,一直往陈唐唐耳朵里钻,“你就成全我吧,我只要一夜。”
她说着,仿佛按捺不住勃发的春情,竟轻声哭了起来。
即便是再铁石心肠的男人遇到这样的女人,也只能先软三分,再硬上三分。
然而,对于陈唐唐来说她简直宛如烈火焚身啊!
女施主啊女施主,如果是别的忙贫僧一定会帮,可是,这个……贫僧实在是缺乏那个工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