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岑家亲信,不知阁下何人,是敌是友?”凌远压低声音。
那人眼神一动,认出他,不做回答,却猛地收手,帮着踢翻一名意欲登车的黑衣人。
“街头左拐,从东门出城,要快!”说完,蒙面人塞给凌远一块令牌,接着一甩马鞭,驱赶车辆往前疾奔,跳下车,号令麾下拦住所有的黑衣人。
凌远心头咚咚跳动,心知蒙面人也是为救人而来的,却不知是来自哪一方的势力。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令牌,认出来自江州官署,震动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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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王瞿收押庆王妃后,原路赶回王府,径自抵达庆王所在的恭云堂。
今日一早,木莎如约前来府里为庆王看诊,解蛊以后,庆王陷入昏睡。木莎说这是解蛊后的正常反应,若无意外,最多两个时辰,庆王就会苏醒。
为确保万无一失,王瞿先请木莎留在王府里,待确诊庆王无恙,方能离开。
从大牢里忙完回来,正是两个时辰后,王瞿先询问赵有福,从其口中得知庆王果然已经苏醒,整个人神智清明,并获悉了被下蛊一事,眼下正在气头上,摔了房里的好些东西。
王瞿眼睫一垂,掖住眸底笑意,吩咐扈从先在门外等候,脚下一动,走进房里。
“父王。”
王瞿走进内室,伏地行跪礼。
庆王坐在床头,看着跪在满地狼藉里的王瞿,多日的中蛊经历令他整个人急剧消瘦,如今颧骨深陷,眼睑发青,嘴唇也是灰紫色的,眉毛压下来,凶戾毕露,俨然从地狱里来的阎罗。
“那贱妇呢?”
“孩儿已派人扣押,人在屋外。”王瞿规规矩矩,既无报复的快慰,也无多余的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