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有晚上才有时间,不日他就要离开普宁寺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少,趁着这几日得闲,他把两个孩子的衣服全拿出来缝补加固了一遍。
玉龄把屋里的油灯都添上了油,瞬间亮堂了不少,她坐下来,帮着李恒穿针理线。
一边整理一边感慨:“你这针线活儿比我还好,可真够贤妻良母的,我好歹是个姑娘都自愧不如。”
李恒脾气温和,从来不见他生气,一个屋檐下相处久了,偶尔也能拿他开开涮。
李恒问她:“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玉龄点点头,环顾这间小屋子:“还没走呢,都有些舍不得了,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普宁寺。”
李恒问她:“你有你家人的下落了吗?”
玉龄摇摇头:“还没有。”
她沉默了片刻,又道:“我现在迷茫的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贸然离开通州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倘若我到了上京,找不到我姐姐,该怎么办呢?”
她叹口气:“可是再让我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事了,我已经没有后路了,我之前倒是想过去淮阳外祖家,可是我舅母也是个脾气很坏的人,说不定又会把我重新送回通州。”
“我一直没跟你细说过,不过我觉得你也猜的差不离了,之前我要面子,说我离家出走是因为跟家里长辈起了争执,想自己出去闯一闯。”
“这话也算真,也算假吧,通州其实不是我的家,是我母亲改嫁到了通州,我才跟着她在那里住了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