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继父一家一直相处的不太好,小时候他们给我口饭吃,然后就撂在一边,也不怎么管我,我都没怎么正经读过书,识字还是跟着我娘学的,什么琴棋书画更是没摸过。”
“后来我长大了,终于看到我了,给我许配了一门婚事,要把我嫁给一个年长十几岁,死过一房妻子,家中还有妾室,还有个跛腿儿子的县令爷,我斗不过他们,就自己收拾东西跑了。”
“我知道我身边的所有人,除了我娘,其他人都不会帮我的,他们只会劝我不要心比天高,要看看自己什么分量,先要贬低我一番,再说所有姑娘家都是这么过来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然后呢,又会劝我姻缘之事要经营,不能三言两语就断言,总之废话一箩筐,没有一个人会站在我这边。”
“但是我跑了,肯定又有许多人要骂我不识好歹,骂我鼠目寸光,见识短浅,我走的时候可是下定决心哪怕是要饭去我也不会再回去了。”
“不过我也真的差点就去要饭了,要不是你把我救回来,说不定我早就死了,也许人家聪明人可以四两拨千斤的化解难题,但是当时我的脑袋里除了赶紧逃走以外,我真的想不出一点可以变通的办法。”
她摊摊手:“没办法,谁让我是个蠢蛋呢,有时候我在想,要是我姐姐,她会怎么做?她肯定不会像我这样冲动行事的。”
李恒手中动作停住,抬起眼看她:“我原本以为你是心性幼稚,离经叛道,才会离家出走,现在看来,你倒是很有胆量。”
他说:“你做的对,如果是我,也许我也会这么做。”
玉龄托着脸问:“真的吗?你是第一个说我做得对的人。”
又道:“那你呢?你离开家这么多年,你想不想家?”
李恒沉默,半晌后才道:“小时候曾经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