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 ”
李藏转过身去,却看见她一饮而尽地同时,又快速地擦了擦眼角。
宁冰流这是流眼泪了?
那个要跟他同归于尽滚下洛神山的宁冰流没有哭,因为放走曲韶而被连降四等的宁冰流也没有哭,如今因为被一个小姑娘骗了,宁冰流竟然会哭?!
“别、别哭啊。”
李藏人生中难得有此刻的无措,他抬起手,又觉得拍拍她的头也不合时宜,还有可能会反噬自身。
最终他还是发挥流氓本色,一把揽过她的脖子,带着些兄弟义气,安慰道:“你要这么说,当年司首给我顿饭我就跟他走了,我该是最没骨气。”
冰流被他摇得东倒西歪,原本不必涌出的眼泪也飘了出来。
她也不想听他聒噪,吸了吸鼻子,瓮声道:“与此事无关。”
“那难道是因为这次任务失败吗?这有什么的啊,你又不是第一次任务失败了 ”
“其实,这还不是因为左司副那个老糊涂非让你去管珹王府的破事,你这也是心有旁骛,情有可原么。”
真是暖心的安慰,冰流听着,眉头愈发拧紧了。
自从在左司副哪里被为难着,被迫听到李衡婚事背后的一团乱麻,她一直紧绷着,强忍着的那股难之感此时偏又涌了上来。
大概是寻常人所说的委屈吧。
“你能不能闭嘴。”她不想听这些,也不想被他奇怪的姿势箍得骨头发痛,于是干脆立坐起身来,将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紧紧相依。
李藏僵着,只觉得颈间有一点温热渐渐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