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哪?”
“宜春院啊。”
“你怎进来的?”
“我说我有钱,偏要看这里面未被雕琢过的姑娘。”
“邢梓双呢?”
“死了,被抬出去了。”李藏接着道,“打死她的那个嬷嬷也失踪了。”
冰流不再问了。
那夜她去劝邢梓双时,拿出了那瓶舒魂散,姜嬷嬷突然出现在门外训人,她们二人在屋内仓促躲避时,邢梓双拿走了那瓶舒魂散。
虽然时候邢梓双立刻将药瓶交还过来,但她那时应该是偷偷藏了一粒药。
待到她们商定的逃离那日,她又趁冰流不备在食物中下药,剂量不大,却足以令她昏睡一整日。
随后,邢梓双再继续执行逃离计划,假死脱身,只不过她不是要去阴者司,而是要和她早就潜藏在宜春院的好帮手姜嬷嬷一起,重获自由。
冰流皱眉,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个小姑娘,定是在自己第一次告知她计划时,心里立刻就有了盘算,虚与委蛇的同时就成了大事。
“小小年纪,有决断,有成算,真的很了不起,不愧是阴者司看中的人。”李藏举着一个酒盅叹道。
别管他来妓院是不是真的来瞧姑娘的,喝点小酒总不会坏了兴致。
冰流依旧躺着,有气无力地自嘲,“想想我自己,当初司首来教坊司开出条件,只略想想觉得合理,即刻便应承了,于是为阴者司卖命直到如今,真真是没有骨气。”
还有那个姜嬷嬷,她们二人的苦肉计配合得简直是天衣无缝啊,不知她同邢家从前是什么样的关系,肯为邢梓双拼命至此
李藏欲饮,谁知冰流骤然起身,将他手中的酒盅飞快地夺走,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