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叔道:“顺利,都是做惯了的事,哪里辛苦呢!”
李衡淡淡笑着道:“此次还是为了和亲之事,陛下才又召集了一些宗室进京,却也不曾召见,大约只是待选之意吧。”
雍叔叹气道:“哎,想不到和亲之事竟如此多舛,各方势力斡旋了那么久,那位 赵公子 半途失踪至今下落不明,难道真还要选皇家宗室的男子去和亲?”
“或许罢。”
“世子早过了议亲的年纪,或许无关和亲,陛下也有了意向,那是最好了。”
但那并不是李衡能左右之事,于是他也就不愿再多。
雍叔是看着世子长大的王府旧仆,关切之情难以说,一个赵家公子去和亲尚且生死不明,他只怕倘若下次去的是个皇家宗室,还不得当场以身殉国才算合乎礼法?
如今珹王一脉已寥落至此,他所能寄托的盼望,也只有早日见到世子娶妻生子,平安度日了。
转过石像生遍布两侧的神道,沿着山路又走了数百步,李衡终于回到日常起居的山舍。
进门前,他又恍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山中感应寺里那位公子近来又如何?”
雍叔轻呵了一声,“赵公子在泾阳失踪后,那人倒是委实老实了两日,这些天又愈发肆无忌惮,在感应寺中夜夜笙歌起来。今晚尚早,待世子用过晚饭沐浴更衣后,就该听到乐声了。”
李衡哑然失笑。
这位号称金陵第一的美男子,哪怕如今必须隐姓埋名,狼狈的躲在自家家庙中,也是不曾收敛过自己的风流本性。
李衡倒也有些好奇,纵然是家庙也是佛门清净地,赵亭秀到底荒唐到何等地步,带来了何样的歌舞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