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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所望之象,让她险些没站住身子。

竟是跪着的。

背部已现血意,脊骨却无甚弯曲,鸦发无束,唇抿得紧,鞭落于身也不声不吭。

气氛压抑至极,除却鞭声,可说静寂到似是无人在场。

年纪尚小的两位后备役长老,眶已湿,咬牙移眼,不敢再看。

他睫乌黑,此番垂下的样子脆弱又似悲痛。

是了,叛了自小坚守的道,心理压力怎能不大。

不过看了一眼,宿半微就不想再看下去了。

“我犯的过,何须他来受?”

“这不过是浅显鞭刑罢了,之后甚而要历戒刑。”渡崆掌门目光投远,沉言,“剜骨剔筋,冰沸两重,兽撕孤噬。”

每四字融两刑,简言重罚。

“当年他父母也历了戒刑,九死一生,不过如是。”

“况,他们尚有二人扶持,凌序只此一人,应为更艰。”

鞭声飒飒,他不自主就言多了些。

一说完,其实就有些后悔了。

宿半微努力忽略耳边鞭落皮肉的胆战声音,维持声稳,直接问出了口:“掌门希望我做些什么?”

多难啊,连一介掌门都跟她打上了情感牌。

仙风道骨的渡崆掌门并不适应直来直往,但考虑到凌序,憋着脸还是委婉提了出来——

“听闻你此次入乾泽,是为凌序而来。”

“是。”宿半微自是听懂了他的潜台词,“掌门直言便是,绝情尺如何用,我自不会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