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陪他一晚,换的咱们苟命,事后你仍是我妻。”
第三章
倏尔,温恋舒遍体生寒。
与此同时“轰隆”一声——
闷太久的天空骤然破开道闪电,忽而强劲起来的东风,吹开盥洗室被立春支开条缝的通风口。
红绸纱幔飞肆,叫嚣着黑暗。
心虚的陆清安脖子一缩,竟瞧见温恋舒眼角有泪滑过。
落在指腹,温度滚烫。
“睡着的人,也能听见声响?”他不确定,但行至此步,再无转圜余地,陆清安召来暗卫,把温恋舒打包。
“轻些,她最怕疼!”陆清安说。
暗卫嘴角微抽。
让他们轻些,也知夫人怕疼。
但把人送入虎口的,不正是他这位枕边人?
今日婚礼魏长稷多番探询温恋舒,并不是什么秘密,他手下多的是和陆清安一样心思,想用温恋舒讨好他。
双方一拍即合,就要把“被褥”丢进马车。
不妨斜刺里忽伸出只小手,“你们带她去哪儿?”
几人转头,却见是个差不多腰高的男孩,秀气文弱,对他们怒目诘问。
王府暗卫认得他,战场归来的兵却不知,“你是谁家小孩?大半夜不睡觉,来此处添乱,不要命了?”
男孩仍紧拽着被褥,不怯无惧。
“温氏!温以卿!”
也就是龙凤胎中,温恋舒的侄子。
他只这么一个姑姑,本该风光大嫁。然兵乱突发,祖父三人遭捕,辅国公府也被围。
母亲和他出不去,却一直挂念着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