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周斯离道。
沈郗头也不抬:“我什么也不想问。”
周斯离不理解她这话,又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你愿意告诉我?”沈郗轻笑着摇了摇头。
闻言,周斯离沉默。
他不愿意吗?不会不愿意的,只是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周阿姨还好吗?”沈郗声音很清,评论而论,以前周阿姨还跟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待她确实不错,她没什么不好的情绪。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周斯离目光宁静幽深,那些被葬在记忆深处的伤痛时隔经年又被他亲手挖了出来,嗓音平静地陈述道:“去世了。”
望着沈郗不可置信又诧异的表情,他又说了句:“海葬。”
沈郗呢喃着重复道:“海葬?”
都过去这么久了,母亲在精神病院里逝去的情景他都还记得。
那天的拉斯维加斯下了好大一场雨,天色阴沉如墨,窗外狂风肆虐地拍打着窗户,树枝疯狂摇晃,被吹得东倒西歪,而他站在走廊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在安乐死书上签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