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娘养的、谁、谁……”

“好汉好汉,饶命啊。”

客栈的灯都亮了起来,客人都醒了,男子披衣出去看,灯火憧憧,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只穿了亵裤的男子,身子抽搐,似乎伤得不清。

屋内的裴琛回到自己的床上,少年人稚嫩白皙的面容上呈现一抹笑意:“睡觉。”

“好端端离家出走做甚?”溧阳反应过来,暂且不提青衫女子的事情,上前询问。

裴琛弯唇笑了笑,“刚刚那人是我安插在裴铭身边的暗探,至于我为何离家出走……”她顿了顿,语气冷冽:“我只是想睡张床罢了。”

溧阳皱眉:“有那么委屈吗?”

“不委屈,憋屈罢了。”裴琛没好气道。

“回家。”溧阳睨着她,拉着她的手,另外一只手取了榻上的衣襟,低眉看着眉眼高低的人儿,“白延府上出麻烦了,白夫人要和离。”

大周律例对女子宽容许多,出嫁女被夫家不敬,可和离,带回自己的嫁妆,重新择婿。

因此大周女儿不必忍气吞声,该和离就和离,眼睛瞎了也可以治愈,何况遇人不淑就不能回头嘛。

裴琛本满腹委屈要诉说,闻言后愣住了,“好端端为何和离?”

她说话的时候,狗儿咬着她的裤腿,恨不得钻进去。裴琛怕痒,轻轻拨开他它们,起身展开双臂,溧阳将衣裳给她穿好,两人四目相接。

裴琛面色复杂,溧阳神色淡淡,裴琛脊背挺直如青竹,朗朗如月,瘦了些,身上没什么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