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日的时候,京城各处城门开始反攻,她坐在军营内,听着各城门的禀报,心平静如水。反攻了一日一夜后,城门下尸横遍野,堆积如山的尸骨昭示战况的惨烈。

当年周军与裴军大战都未这般境地。

反攻失败,她领兵冲进了京城,将士们兴奋,一路跟随,他们终于走了进来。她下旨,不准欺压百姓,但可冲进勋贵府邸抢夺,不可侮辱姑娘,只能拿钱。

这些勋贵吸着大周的血,转身向裴铭投诚,那就让他们感受惶恐的滋味。

她没有进宫门,而是站在了城门上,呼吸着生她养她之处的空气,眺望京城,繁华城,锦绣地,她将大周旗帜插在城门上。

“殿下,我回来了。”

时隔一年,她又回来了。

她遍身伤痕,却甘之如饴。

最后一道宫门前,她看到了许多着蟒袍的少年人,手中拿着长枪,她问:“裴氏子弟?”

副将担忧,“将军,我来。”

“不必,我来。”她脱下铠甲,着一身大衣,微微一笑,吩咐下面的人:“谁都不许动手。”

她看向弟弟们:“杀了我,你们就还是皇子,有继承帝位的机会。”

裴铭养大的孩儿岂是酒囊饭袋,闻声当即冲向她。她笑了笑,可惜,她不是酒囊饭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