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无趣,目光在殿内飘忽良久之后,最后落在裴琛的身上,展望她的眉眼,目光徐徐下移,落在那抹染了口脂的唇角。

今晨起,她梳妆,裴琛厚着脸皮凑了过来,死活给她画眉。她不肯,恐自己被折腾,于是调了一抹极淡的口脂。裴琛的唇角偏白,抹上口脂才如常人般红润,故而一路走来,无人察觉。

她低眸笑了,裴琛是偏执执念之人,若不达目的,必不会罢休。

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其他几位公主陆续来请安,她们被赶了出去,太后的宠爱旨之意愈发明显。

陛下收养溧阳后,忙于政事,溧阳多在太后跟前长大,先帝曾亲自教导溧阳,太后今日所为,其中含意,傻子都能看出来。

朝臣家眷们虽然不会参与朝政,但她们会将今日所闻回家说与丈夫听。男人们擅经营,联想到的事情便会多了。

如何想,怎么做,是一桩极大的学问。

女帝姗姗来迟,先与太后告罪,而后在太后身侧坐下,她的脸色不大好,眼下乌青,不如往日般精神。太后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继而转过目光,压低声音说道:“那一刀,你二人便没有缘分,何苦强求。”

“她说过,我们可以共葬一处。她心中便还有朕。”明昭神情淡漠,好似在说无趣的事情。

太后哀叹一声,“何苦呢。”

女帝不答,接过宫娥奉上的热茶,浅浅品了品,不再回答太后的话。她们的事情,太后最清楚,也是反对的一位。在太后觉得,不爱就该放手。

可如果爱着呢,如何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