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看着,过了会儿,嘴角忽然扬起微微笑容,不答反问:“这么问,让也想问,对楚行防备得厉害,对年多前跟在年宴上搭话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就接受了?”
罂粟眼中有明显震动,转过脸,半晌才发出声音,然而仍是有些不可置信意味在:“是从那时候就开始?”
景致审视脸色半晌,才慢慢开口:“楚行那时找到,说那段时间做梦总说梦话,五次里有三次都会提到要报复他意思。他把带去商氏年宴上,让帮忙试探口风。结果第二天在咖啡店里试探出来意思远超他预料。楚行本来以为只不过不想亲近,没想到会恨他。”
“他那时候只想知道到底恨他到什么地步。最开始帮那些事,只不过是纯粹想帮帮而已。所以,其实他那时候也没想过会有天,他会自己放手让这么顺利就报复他。至少在看来,如果在不知晓这些背后j□j前提下,会对前两天报复结果感到满意。至于去年夏天他为什么又决定改变主意,提供让去楚氏大楼跟着路明学习之类这些更加方便条件让做下去,这些已经不在了解范围内。也没有兴致去弄清楚。”
罂粟微微睁大双眼,景致语气平淡地说下去:“这些事楚行似乎没准备告诉。连路明他都瞒得滴水不漏。如果自己想不到,按照楚行想法,他应该未来几十年也都不会让知道。”
尽管有所准备,罂粟仍然回不过神来。望着景致,像是被人死死攥住了喉咙,迟迟未能发出声音。
直到车子驶入酒店地下停车场,缓缓停下,罂粟仍然定定坐在车中不得动弹。浑身僵硬得厉害,景致连着唤了几遍名字,罂粟都没有听见。
直到景致捏住手,罂粟才骤然清醒,转过脸来。景致望着,眼神复杂:“能认为在劝和。但是楚行知道目,还是放任做下去,除了因为感情深刻以外,罂粟,再不会找到第二个原因。”
当天下午,罂粟站在楚氏大楼面前时,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从c城回来a城。
像是从墓地回来后,在车中呆坐了许久,久到景致已经等得眉角紧皱,忽然把推开车门,背离电梯方向往外走。走得快而急,景致在后面叫不住,几声后忽然又刹音,几步追赶过来,把拽住胳膊,挡住罂粟去路,看到略显苍白脸色,叹了口气,扬下巴,朝后面保镖吩咐道:“现在送回a城。”
罂粟对这些记忆很模糊,而也根本没有在意,只有些恍惚着往大楼里面走。所有人都认识,不敢加以阻拦,罂粟路顺畅地上了顶层,电梯门打开那刻看到路明,在他张大嘴有些不敢相信状态下把抓住他胳膊:“楚行在哪里?”
身后个低沉熟悉声音响起:“在找。”
罂粟极缓极缓地回过头,楚行手中拿着电话,眉眼间依然沉静淡然,带着点温柔,看到倏然刷红眼眶,向微微笑。
他上前来步,伸手将拢在怀里。
罂粟咬住他衣襟,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决定不走了,是不是?”
眼泪湿透他肩窝,点点头。楚行紧紧抱着,手心抚过发顶,温声道:“以后会直爱着。”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还有一个楚行番外,一个初夜番外,以及一个四人(商逸夫妻、楚行夫妻)小剧场。下周补全。
对所有因我停更修文又迟迟未更而不得不蹲在坑底两个月的小伙伴们表示深深歉意。感谢大家不离不弃一路陪伴到这里。鞠躬。
57楚行番外
楚行番外——骨中血
罂粟曾经问他,当年暮春时节,站在楚家内院中的那七个女孩子,何以他最后挑中的偏偏是她。
她问这话的时候年纪尚小,蹲在他跟前,几根手指扒在他膝上,自下而上仰望着他。眼中已经没了初来楚家时的胆怯,而是带着小小的乖巧和亲近,又分外的乌黑湿润,让人看了便觉得活泼泼地讨喜娇憨。
他未告诉过她,那一日她得以留下来,也是因这样一个眼神。
带着一点机敏,又有点娇憨,更重要的是,其他女孩都低眉垂眼,偶有因好奇抬起眼皮瞧过来的,也很快就战兢得低下头去,唯独她一个,尽管眼底存着一丝小心翼翼,却从见到他开始就一直在瞧着他,并且是这么直视着看过来,看得坦坦荡荡,看得光明正大。
那时楚行单手支颐跟她对视,有些好笑地想,把这么个小丫头拎在身边,生活一定不会再像往日一样乏味下去。
那天他只打量她一眼,无需问话,就已经能将罂粟的脾气摸个七八。这个孩子的耐性不大,甚至也许脾气还挺差,但头脑很灵光,胆子不小,指不定以后会忍不住耍点儿小聪明,甚至还会阳奉阴违,暗度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