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慕容天晴走出去,掩上了房门,她突然,向隅而泣。
经年(4)
成亲的事宜由慕容天晴一手cao办,有的时候看到这男子欢欢喜喜的忙碌着,耕烟会帮着他来说服自己,也许他未必是个好人,但也许心还是真的。
事到如今,除了妥协和安慰,已经没有第二种办法。
她不过十九岁。
十九岁即将为人妻,为人母,这在她原本生活的时代,是多么荒唐的事情。
一旦细想,必定泪流满面。
仪式前夕,耕烟往庙里求签,签文曰:镜月当空出匣时,刹那云雾暗迷离,宽心守时浮云散,更改相宜可望为期。
吉多凶少。是为中签。
耕烟看这宽心守时四字,临行时,向着那慈眉善目的菩萨俯身又是一拜。
正待转身,却撞上了刚刚跨进门槛的香客。对不起。她颔首以示歉意。这些日子,唐人的礼数她已经学了八成,从言行举止看来,不似名门闺秀,也堪称小家碧玉了。
“没关系。”
三个字。原本抬起的脚,颤了颤,又缩回来。向着来人看去,眼神还是怯生生颤巍巍的,突然,又变得泪灼灼汗涔涔。
“白——大——哥——”
来人霎时僵住。
四目相接。
耕烟的手,不自觉的,按着自己尚平坦的小腹。
幽幽的风,穿堂而过。
“你,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