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慕容天晴喝道:“我对你早已无情。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这样的话,薛如珩早已料到。在半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刻,事情发生以后她侥幸活下来,揣测了慕容天晴当时扔下她的一千种可能,没有一种是可喜的。她用了半年来医治自己脸上的伤,可是由于耽误的时间太长,她的容貌再也无法恢复。她也曾犹豫过,是否要找慕容天晴当面对峙,可是当她一听说关于慕容府上那名女子和慕容公子的风言风语,她就犹如被人剜了心刺瞎了双眼一样难受。这半年,她的性情大变,变得更为狠辣,偏激,阴晴不定。她甚至将街边冒犯她的一名酒鬼砍成了三段。而今,当她真的听见慕容天晴亲口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她的疼痛倏地演变成仇恨。她发了疯的想置耕烟和慕容天晴于死地。
但她却不是慕容天晴的对手。
“你走,以后不要来找我。”慕容天晴将薛如珩像一块烂木头一样扔出大门。
天空忽然电闪雷鸣。
慕容天晴回身的时候,正对上耕烟怨愤的眼神:“你怎能如此决情。”
男子没有说话。
耕烟望着他的背影,又看看大门外,薛如珩已经不见了。
瓢泼的雨,湿了满地。
经年(3)
那一夜,在耕烟毕生的记忆里,是最最肮脏和不堪的一幕。
她想擦去。
用水洗。
用血洗。
但总也不能如意。
她永远也忘不掉,当她冲进慕容天晴的房间,一遍又一遍的指责他,在他的耳边聒噪,要他去向薛如珩道歉,要他将薛如珩接回慕容府好好安置,慕容天晴蓦地就歇斯底里掐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