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繁缕气急,仿照着说:“这么多年,贱人还是贱人。”
裴辛夷挑起眉梢,笑意盈盈地说:“老实讲,阮太有无偷食?”看对方脸色难堪,掩唇作惊讶状,“难道越南政府会颁你勋章?该致电阿爸,让他奖你贞节牌坊。”
裴繁缕深吸一口气,警告说:“你最好安分点,这里我话事。”
裴辛夷摊手,“好害怕,一匹山都属于你,占山为……母老虎。”
作者有话要说:[3]黐线:程度较轻的贬义词,读作“痴线”,意为神经病。
[4]收皮:意为结束,不同语境程度不同。一指闭嘴、滚蛋;二指取人命、替人收尸。
第4章
对骂比青少年还幼稚,教人毫无兴致,不等对方再说什么,裴辛夷走进灯火透亮的前厅。
浓厚的烟气弥漫,僧人朗声念经,棺椁竖放在中央,周围站了几十上百人。棺椁正对佛龛,上面置有灵位、贡品、烛火,佛龛两旁的墙立着一些圆角长方形花圈。
门边的人用手势请裴辛夷往里走,穿过层层麻衣,男人的侧影出现在眼前。阮决明跪在佛龛前,正往铜盆里放纸钱。南星就站在铜盆另一边,注意到她走来,按习俗递给她一把线香。
这把线香用双手才能握住,她握着它们走到佛龛斜角,倾身抬手在长燃的红烛上点着。线香支数太多,怎么也点不完一般,她维持别扭的姿势很辛苦,手依旧抬得平直。
撩撩火光里,阮决明瞥见左前方紧绷的小腿肚,还有悄悄踮起来的一半脚跟。指尖一拨,他手里的纸钱落入铜盆覆灭火舌,接着又燃起更旺的火。他起身上前,左手虚揽她的背,同时右手自下托起她握着线香的双手。
裴辛夷一怔,脚跟放回鞋里,往后退却背抵他的胸膛。
“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