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招待摊开价目表,漠然道:“大床房是吧。”
“标间。”叶钊从钱夹里抽出身份证递过去。
前台打量他一番,看向他背上的女人,犹疑地说:“都要登记。”
叶钊在签署合同时留意过李琊的证件号码,本想直接手写,又想到她再三更正说“李山茶”,只得将她唤醒。
李琊意识昏沉,听见好几声“山茶”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还未搞清状况,又听他问:“身份证?”
她不解地蹙眉,撑着他的背,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他简言意骇道:“登记。”
李琊扫视周围的环境,最后落到他身上,“你真行。”
叶钊以指关节叩了叩桌面,示意她出示证件或填写号码。
她想讽刺“结婚登记”,他想玩笑“行不行你知道
”,然而都未讲出口,想为彼此保留最后一分底线。
旁人没有讲错,他们那么相似。
在入住登记册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蒋莉亚”及号码,李琊拿上房卡,朝电梯的方向去。
叶钊看她走得摇摇晃晃,上前揽着她的腰。
她确实凭借残存的意识在硬撑,没多想偏头靠在了他臂膀上。
他倒有些意外,垂眸去瞧,她的长睫毛敛下去,眼角凹陷泛淡淡的青紫,这样看才发现颧骨侧后有些许肿胀。他抬手去点了一下,“这儿怎么了?”
电梯门打开,她垂首往里走,后知后觉地答,“不小心摔的。”
他顿了顿,撑着电梯门框,说:“处理一下?我去买药,你先上去。”
“别墨迹了好不好。”她半虚着眼睛,眉间轻蹙,语调有自己没注意到的央求意味。
久违地见她撒娇,他那如垃圾堆捡来的衬衫的心,忽地就被熨平整了,叹了口气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