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手,嘴唇轻拨着,一边说:“通货膨胀缩水啰!二十万跌到二百五,降低八百倍……”
叶钊耳朵发烫,心底生凉。他沉默片刻,温声细语地说:“那要怎么才能升值?”
“不行啦,不行的。”她重复念叨这一句,好似世上最快乐的人。
他笑容苦涩,依旧陪她演这场戏,“伟大的首席执行官,请问这家公司再没有上市的可能了吗?”
她为他的用词“喝彩”——拍打他的肩头,接着说:“有啊,好多人还愿意为这家公司买账,a股b股红筹股,你可以择优选。”
“蓝筹股不行?”
“伟大的首席执行官说,这家公司市场形象太差,不行。”
“可是,我对这家公司很有感情,想力挽狂澜。”
“嗯……怎么个挽救法?”
“贿赂。”
“贿赂?小心坐班房。”
“伟大的首席执行官,亲爱的卡蜜莉亚女士,恳请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
“牺牲色相也没用,你得,得……”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时间,用所有的时间好不好?”
叶钊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想来李琊睡着了,于是走得更慢了。
小小一段路,他走了许久,如果情况允许,他想就这样背着她,从南到北,横跨整座城市。
他无声地笑起来,觉得这修辞真是有够贫乏。
沿途少有的士停下,即使停下,司机师傅一听“通州”就会立刻驶离。
叶钊别无他法,找到一间看上去稍显正规的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