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的接待厅堂在沿街平层,住房却在第八层,走廊里铺着旧兮兮的深绿色绒毯,仅有两三盏壁灯亮着,房间的门漆成暗红色,一眼望去很是阴森。
李琊与乐队去外地演出,住的大多都是这样的廉价旅店。曾经在桥洞下露宿过,她不习惯也习惯了,唯一让她感到不适的是这些环境会令她想起茶楼。
大概重庆真是摇滚的贫瘠之地,乐队南下至西安,再往西到成都,唯独没回到过他们的起点。
叶钊看她站在房门前不动,问:“怎么了?”
李琊回过神来,用房卡解开门锁,抽出插在门缝里的小卡片,将其拍到他胸口,“‘□□’,收好。”
他翻开卡片来,笑笑说:“明明是‘美艳熟女’。”
她一边走进房间,一边点头道:“那也不错。”
“很有经验?”他跟着走进来,反手合上门。
李琊拍下开关,打开室内所有的灯,提醒说:“锁门。”
叶钊转身拧门锁,还将链条门栓也扣上,接着就听见浴室门重重关拢的声响。
房间布局十分老式,浴室在玄关的“l”角,两张标准单人床,该配备的桌椅、窗户,全部不见,有的只是玫红荧光、床头柜的烟灰缸,以及浴室的毛玻璃,像是为了一夜情人而开设。
叶钊先点燃一支烟,吸了一会儿,才慢慢脱掉夹克。半边休闲衬衫的下摆已从牛仔裤腰里露了出来,他索性全部捞出来,又解开纽扣至胸线。
抽水马桶响了两次,隔着毛玻璃只能看见里面一抹影,他搁下烟来,朝浴室走去。
门撞到墙上,发出声音的同时弹回些许。
李琊惊疑地抬头,“你干什么?”
叶钊解释说:“不小心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