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给一个卖身葬父的小鬼好些银子又帮着办了丧事,没有别的茬子了。

那小鬼死活赖上了他,作仆人,或者说混个活口处。

他心软,便应了。

好在十来岁的小男孩,人小身轻,连马匹都不需要新添,直接坐他鞍前就是。

只是一路来,他虽不挑剔,却也没有在哪里安下来的意思。

直到近了镜平湖,他忽然说这里不错。

那便找个地方住了罢。

和他商量了几句,没去城里置办,在个不算小的村上买了个院子。

前后两进,正经屋子里里外外正的侧的共七间,不计灶头马厩之类。

梁栋都结实。

小地方屋子便宜,才不过几百银子。

现在他一个人,连带个小仆人,有些宽敞。

不过往后添丁加口,也不用动土木了。

看着他办妥了地契之类,便算是了结了那妇人的托了。

——你要走了?

自然,我是午时楼里暗阁的人,哪能一直呆这。

——恩,本地的事有什么不通不便的,找张老板便好。

想了想他惹麻烦的本事,又加了两句。

——早日改了口音,莫要多管闲事。还有,安分几年,等事情过了,才可以给你娘去信捎东西。

看看天色不早,我拎了包裹辞了他。

出了院门上马,竟有些惆怅。

他这便算安定下来了,以他而言,讨些生计自不难,即便不能出去做事,教书教武都可以。

他的武艺虽没有高深内力,拳脚都是稳扎的。就算家传刀法不能外露,小地方开个武馆,绰绰有余了。

何况,识字晓书的,当个夫子也容易。

收些束修,自己再种几亩田。

而后娶个媳妇,过几年便是一窝子了。

我呢,一直一直,只能一个人,一柄剑了罢。

江湖何其凶险,女人,我们这样的暗卫,也没有多少精力去哄,去护。

若要定下来,也得看有没有命,有没有这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