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森看着坐在身边的人,院中月光映照进屋里,一点点微亮。任何方侧脸留有几分少年人的清秀,皮肤紧致细腻,目光专注,神情宁和,动作轻巧,偶尔淘气一笑,伴随着恶作剧的一捏或者一掐。任森空腹饮了半坛,自难免有几分醉意,如此几回,怎么还忍得住,伸手握住了任何方的手。
"中衣还穿在身上。"
任森不语,侧过身,抱住任何方,猛然向他吻过去。不同于以往的试探,这回毫无迟疑。任何方一边回吻,一边摸索榻边两人惯用的膏泥。两人温热的呼吸里都带了些酒气,一股香气微甜,一股却十分浓烈,很快纠缠成一股。
这一年对于任何方而言,诸事顺心。两世所求,失而复得。骥庄上下,根基已定。所谓人逢喜事,莫过如此。若定要说是有何不顺,那便是任森有些纵欲了。
礼尚往来里,眨眼便是元宵。任鑫经手的擂台,气派又结实。任何方在下头看了一会,摸摸自己易的容,飞了上去。
任何方虽不曾使用师门轻功,动作却自有过人的利落美妙,加上他特地穿了一袭锦衣,佩了一条镶金软剑,脚踏青云靴,顶冠白玉簪,年纪不大,面容清俊,顿时招徕众人一片喝彩。
立时又个黝黑汉子,忍耐不住,大喝一声,也跳了上去。
任何方纯粹玩闹,他此生擂台走过路过看过的,倒是不少,跳上去的,却是头一回。用一成不到的师门心法,再辅以一套最简单不过的剑法,转眼便打发了两个不上台面的,玩得真是开心。正角儿都不会在这时便上来,他自觉身子酸痛尚可忍耐,心道再一会会,再玩几个就好。
然而下一个人,却远远出乎意料。
"森?"任何方眼看着任森一步步踏上擂台,好久不成言语。
任森不答,面沉如水,垂眼盯着地上,拔了剑,斜斜指向任何方足下,竟是江湖上邀招的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