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方盯着他半晌,搭在腰上软剑处的手指松了紧,紧了松,到底垂回身侧,一扁嘴,转身跳下台去。
台下一片倒彩。
任森不曾料到竟是这个结果,一愣,抬眼寻他身影,任何方却已经没入人群,倏然不见。
却有一袭白衣落上擂台,正是任骉,气急败坏道,"公子不过喜欢热闹了些,又不是没分寸的,你犯得着那般小心眼,拿剑指着他么?!"
任森心中一惊,即刻觉察前前后后诸多不对。他之前不过不敢深究,加上两人都是诸事繁复,才会误了半月有余。听得此话,顿时恍然,待去寻任何方,却被任骉拔剑拦住,耳边闻得传音入密,"莫坏了公子的布置,你我久不得切磋,今日便好好较量一场罢!"
任森和任骉的确久未过招,两人同门所出,均是一等一的武艺,顿时剑光一片,人影如风,台下一干人看得瞠目结舌,暗叹--乖乖,这才是真家伙怪不得那些马贼都改行吃素了!
任森无心恋战,有意败退,任骉轻笑道,"所谓关心则乱。"
任森面上一赧,出招顿时快了两三分,与任骉打成平手。只是他毕竟伤愈未久,所谓不进则退,加上任骉本就在武艺上头分外用心,渐渐略呈下风。
那一边,他们两人在擂台上过招。
这一边,任何方避开一干人等,回了房内,换下装束,郁郁出了后门,在山腰上闲逛。他何等伶俐,刚才之事,再一数任森反常的日子,如何能不知那人想的什么。只是那人与他而言却是豆腐上落了灰--打不得拍不得,所以只好一人生闷气。
"公子。"
"嗯?"任何方看着任鑫拎了一对酒过来,微露疑惑。
"公子还记得,当初买我们回来,花了多少银子吗?"
""任何方不明所以,按按太阳穴,一时颇有些无力,"那契,都已经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