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随意的披着大氅,松松垮垮的,钟意看不过眼,伸手替他将大氅带子系上了,李政余光瞥见,心里酸的咕嘟咕嘟直冒泡儿,眼珠都差点瞪出来。
他不出声打招呼,钟意乐得自在,只当没见到他,同沈复一道离去。
李政也跟了上去。
钟意原是不想理他的,然而身后亦步亦趋的跟了个人,终究是不自在,停了脚步,无奈道:“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李政道:“我想走走。”
钟意拉着沈复到一边去,让开了路:“请。”
李政不动。
钟意气道:“你不是想走走吗?”
“现在又不想了,”李政道:“我累了,想歇歇。”
沈复似笑非笑,却不说话,钟意拿李政没办法,瞥见马车便在不远处,置之不理道:“随便你吧。”言罢,拉着沈复走了。
李政则跟了上去。
车夫侍从见钟意与沈复过去,慌忙行礼,又挑开车帘。
入夜之后,风也有些大,沈复身上还湿着,钟意怕他受凉,便叫他先上去。
不过是前后脚的事情,沈复倒没推脱,自己上去之后,又伸手拉她,钟意不假思索,便就着他的手上去了,正待将车帘掩上,却见李政独自立在路边,定定的望着自己。
夜风萧瑟,他孤身一人,隐约有些哀凉,连目光都是伤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