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定数,如生死,亦无常。我向来不喜欢追究原因。我于是收下了这双灰姑娘的水晶鞋,和童萧,开始了一种似恋人非恋人的暧昧关系。欢快的时候,我以为现世静稳,岁月就此安好。

告诉小贝,我恋了这场模糊的爱,她轻轻浅浅地笑,快乐就好。她一直是个希望我快乐的家伙。

新堂继续端来柳橙汁,问,听说你恋爱了?

我和小贝相视而笑,小贝一拳擂在新堂左肩,女孩儿的事,与你何关!

台下有人要点歌,新堂只得委屈着继续忙碌。低缓的音乐传来女子姣好的声音,她唱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满场皆静: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远。

我想起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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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座说,水火不容。童萧却强调水能灭火,惹得我格格地笑。小贝私底下打趣我,说桀骜的狮子领袖的气质,俯瞰众生,又哪里能注意到浑浊尘世间一尾被掩埋的鱼。说中我的痛处,寒意顿生。小贝哪知,除了童萧,陈寒偏也是狮子座的男子。

不知道是不是赌气,立秋的时候我约陈寒去野炊,自带家属。小贝和新堂也来了,一行六人还算浩荡。

这是一种很复古的行为,似乎自小学以后就再没尝试用石头做灶炉,捡树枝来做柴火。其间我还很不小心地划伤了手,童萧心疼地跑了两里路才在附近的人家买来创可贴。他说,你别干活了,心疼得仿佛丁点大的伤口也能蜿蜒得无边无尽。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虚荣心的满足,童萧,他待我的好不是你陈寒可以比拟。行至此处,幽怨倏地就死灰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