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也说,若不是我离开。

原来逃,未必能逃掉情,反而加深自己对情之一字的理解,于是总算得到答案。

我的脸不断发烫,烫熟了每一朵经过它的泪花。花开并蒂,当是比翼连理。

像是死寂了千年的火山轰然爆发,又像是顷刻便要凋零的昙花,我急速怒放,将自己寂寞的皮肤舒展在易淮匍匐的身体之下。疯狂而热烈,喉咙里发出疲惫但欢愉的声响。这叫易淮越发激烈,他咬着牙齿喊我小妖精,妖精,他说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如此。

月光清亮,落满潮湿的床。彻夜反复的欢愉。我曾深深深爱不可得的男子,让我热情散尽,让我狂悲万里,让我终于,趋尽心底那一团迷雾。

美人迟暮。

姑且不论我曾怎样将他爱着,怕着,悼念着,亦真亦假亦癫狂。但原来我不如自己的构想。

我还记挂斜坡上贫瘠的酒吧,我忘不掉那双深邃里饱含隐忍的眼睛,我甚至宁可我的脚还残缺在他陈旧的沙发上,并无惧无悔地,完成我们的拥抱亲吻。或者其他。

得到易淮我才知道,他是我高高在上的王,我为宫女,不得宠幸便陷入自我的煎熬。却是安佑,在我最寂寞冷清的时候,占领腹地,留我一计空城。

事到如今,我必须知道。

原来我与易淮,彼此都给着谁也消受不起的爱。尽管他说生怕情多累美人,仿佛在对我忏悔。他却不明了,美人终必迟暮,像斜阳暮草,芳菲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