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与我编织过多的爱情小说有关。我从来不曾脱离自己的幻觉城堡,敏感纤细,神经质。

但易淮,还有安佑,却是我鲜有的真实。

或许我都爱,或许我可以从此再不爱。

忽而今夏。仲夏。我重又回到自己空荡的小屋。不褪色的窗帘,不褪色的炎,以及狂躁的挣扎想念和自我纠缠。一刻不得闲。

与安佑报平安,与易淮说我无恙归来。前者很释然地说这就好,后者闷声叹气,说,琰琰,可有时间相见。我说有,有。浑似吐故纳新,散出心头的一口怨气,我想,终于天晴。

却仍是紧张,花去大半日更衣梳妆,左右皆不称心。镜子里的冰非说粉色是纯洁的诱惑,我却倾向一身素白,白如薄纸,白如荒原。我想我是有意要易淮睹见我的憔悴卑微。

易淮的表现,与我曾遭遇的诸多男子,并无太大差别。只是我爱他,我便足以令自己欣喜若狂。我爱的男子,易淮他像钻石一般,整夜闪耀在我的眉梢眼角。

我很虔诚,我说你可知我盼着又怕着你,此时方如愿,但仍忐忑不安。易淮,你早知道,早明白,是不是?我醉了酒,醇烈的伏特加。我是故意要自己醉,才能不顾一切,托出所有的情和哀。若不是我离开,并渐远渐深陷,最终碎裂一般堕入迷惘,我想我或许可以终生湮灭这莫名的情感,克服这场荒灾。但也许这是注定。

若不是我离开。

易淮要抱我,温柔的手臂环过来,在我耳边吹气如兰。琰琰,琰琰,他呢喃,原谅我的故作漠视,你走后的每一天,我才知思念。我的倔强跟你一样,不到衰竭,万不会俯首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