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京城有雨,电闪雷鸣。我在易淮身边担任他一个礼拜的爱人,受尽恩宠。这些日子的委屈,好似一轮缺了又圆的月,一旦填满,我再没有任何遗憾。
对了,遗憾。便是这遗憾,叫我且行且盼且忧惶。
事到如今,我决定断去。我听到住在我心里的那个冰非在说,去找安佑,说你爱他。这一次我向她妥协,我再不要自己浑浑噩噩,迷失或等待,我害怕再一次的,什么都不在。
我要对易淮说,我将离开。
第八个清晨,北京的天空,暖云初开,微蓝里大朵大朵的鱼肚白。易淮在厨房,为了我,七尺的男儿,商界翘楚,竟然洗手做羹汤。我愧疚难当。
稍后,易淮的手机响。我自床头拿起,眼前似有明晃晃的刀光,霎时,划得我心聋目盲。我看见水蓝色的屏幕,跃动着安佑两个字。安,佑。
我听见他问我,你是不是琰琰,是不是?他很紧张,口齿驽钝。然后他说,你这个妖精女人,守得云开了,可喜可贺。我心上一颤,微笑着说你的台词真蹩脚。
将手机转递给易淮,像送出一个烫手的山芋,却还是,灼灼的,焚烧了起来。易淮接完整个电话,20分钟零15秒的时间。我在旁边,烽火狼烟,一地残骸。
易淮说,安佑要结婚了,和那女子分分合合闹了五年,总算修成正果。
我说是的,真好。
易淮说,你在重庆的日子,多亏了安佑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