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是,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么亲密,在巨大的力量差面前,讨论的结果只能有两点:无法落实的承诺,和不顾一切的盲信。

阿撒托斯又感觉到疲倦了。

与人交往,与人交流,尝试沟通,尝试理解。

永远是这么困难的事情。

“我没想过。”沉默片刻,他还是开口回答了。

“不……咳。”伊戈尔的喉咙又哑了,他清了下嗓子,继续说道,“您误会了我的意思。冒犯地说……您是否有过认为自己的生活缺乏‘生’的热情,或者说,与死等同呢?”

这个问题阿撒托斯没想过。

他又有点惊讶又有点茫然,看到车窗上倒映出自己蹙起眉的影子。

“我希望您不会因为我偶尔对您想法的揣测而生气。”虽然这么说着,伊戈尔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从一开始我觉得您或许对人类社会不感兴趣,而到现在我已经数次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您似乎对任何事物都缺乏热情,当然无法吸引您的注意更加不是您的问题。”

他顿了顿,说道,“只是,您在睡着的时候和醒来的时候,究竟是否会觉得有区别呢?”

“……”

“我相信您喜欢我。”伊戈尔低声道,直接这么说仍然令人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的耳尖又红了,表情却很严肃,“您也逐渐开始喜欢人类这个物种,只是这份喜欢对您并不是不可或缺的,我的生命和您相比实在太过短暂,而能够与您共同生活的时光可能不足您记忆的万分之一。”

“伊戈尔,尤里说得对,你有时候过分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