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戈尔的心脏因为不明缘由揪紧了。
他为朋友的安危担忧而无法沉静的头脑突然间冷却下来,无处着落的恐慌也消散了不少,而某种更复杂的、甚至可以说有些难过的情绪从纷杂的思绪间挤了出来。
“您不要这么说,这是行凶者的错。”
“错在我。”阿撒托斯没有顺着台阶走下来,他透过透明的窗玻璃看着外侧缭绕着的雾水,想起之前那起对话。
‘——这有过先例。’
‘他已经不再是我们偏爱的那一个了。’
“之前也是,你觉得害怕是正常的,伊戈尔,不用担心我生气。”
“您误会了,我只是有些紧张。”
“是吗?”阿撒托斯坐在副驾驶,侧头就能很细致地观察人类的表情,“我一时难以自控的愤怒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站在人类的角度上,我想象着面对一个难以战胜也难以掌控的存在,大部分人的想法和行为就都有迹可循了。这根本不需要共情,只是简单的分析。”
“你也是人,伊戈尔。就如同古时的人类恐惧火、恐惧雷电一样,我不觉得本能是那么容易克制和改变的。”
伊戈尔直视前方一动不动:“那么……您有想过毁灭吗?”
看,一切话题总是兜兜转转回到原点。
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前,阿撒托斯和伊戈尔也针对这个问题进行过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