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啥时候学会的这些个?我在县太爷家都没见过。”闺女突然会这么些东西,当娘的能没发现嘛。
楚然可淡定了,“我哪会啊。是宁公子教的,说是书里都有。他说了我就试试呗。不过织祙子织手套是我自己研究的。我厉害吧?”
楚娘就撇嘴,“有啥好厉害的,那玩意儿我看一眼都会了。”对于整天针线不离手的主妇,平针织法跟绣花比一起来,看着跟手残没区别。
行吧,楚然也不反驳,“那您说,用这个,给我爹织个毛衣行不行?就贴身在棉衣里面穿着,冬天进山肯定也不怕冷了。”
咦?这么一说,楚娘立马就开了精神,“到是可以试试。你先纺线,我去村子走一趟,看看谁家还有羊毛的。”这时候养羊没啥用,就是吃肉,能吃起肉真不多,所以养羊的人家也就不多,平时也不怎么喂的,就是往山里一赶,就成。养上三只五只的,平时就是老人或者孩子放羊,过年村里人就都消化了。村里有羊的人家不到三家。之前还已经问其中一家要了些羊毛了。
楚娘是个行动派,说走就走,拿上两块豆腐,再带上两块泡笋,就走了。直奔那两家而去。平实羊毛也都是收着的,不过是用来做被褥,要么就是带皮硝了,做皮袄。
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抱了两个大包袱,是两张羊皮。花了半两银子买回来的呢。
“这也不够啊。”
“没事儿,县城里有卖的,明儿看谁去县城卖药,让给捎回来几张皮子就行。要我说,你们娘俩就是瞎折腾,那羊皮袄子穿着就够暖和的了。非得折腾什么绒的,又是毛的。我看你俩就是闲的。”
那可不就是闲的嘛。
生意也不做了,几头猪老爹一个人就喂了,在家里猫冬,除了吃就是吃,还能干啥?
楚然到是想跟肖玙待一块儿呢,哪怕是让他教她写字呢,也行啊。这不是爹娘不让嘛。天天的,他在东屋里搞雕刻,她在西屋里做手工。
所谓的雕刻,就是楚爹给搞了个小刀,又给弄了点儿树根石头啥的,让他打发时间的。家里没有书,更没有纸笔,总不能让他干待着吧。
到是村里的窖厂,村长知道他的身份,知道是肚子里有墨水儿的,烧窑的时候,会过来问问,让帮忙设计一些图样啥的。
村里也不白用他,跟私塾先生一样的份例,一个月二两银子,按时给送到家里来。肖玙拿到第一份月例银子,就托了村长,拜了村里的木匠为师,学了基础的木工原理,又买了锯子刨子回来,说是练手,让楚爹给弄了木头回来,给家里做了架子柜子。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木材了,这个很方便。但人家做那柜子,看着就上档次。腿不能动,让楚千军过来给打下手,都跟着学到了手艺。
为此,楚姑姑跟楚姑夫还特意带了猪头来,让楚千军正式认了师父的。
又成了木匠了……
第77章 杀猪娘与二王子4
腊月二十, 快要过小年了。楚爹把家里能杀的猪宰杀了,与楚千军两个人,一人一个架子车, 楚然也跟着,把猪肉都运到了镇上。这回是整猪运过来的,是楚然要求的, 边角料下水啥的, 都没留着。
到了镇上, 才开始卸肉。瘸子是处理内脏啥的老手了,这东西冷水处理不干净,用热水味儿又大。他是带着皮手套子, 先过冷水, 再用温水,再用热水烫。水里还放着草药,再干净不过的。
处理好了, 跟边角料一起,用店里的大锅大灶,下足了料,开卤。猪肉铺子,大锅大灶是不缺的, 平时杀猪得烧水退毛嘛。后院里三个大锅呢。卤了一锅, 酱了一锅。
那锅灶都在院子里, 味道散得最快。
还没做好呢,香味儿就把到镇上办年货的人给勾得馋虫都出来了。
王家饭馆的老掌柜带着个小伙计就来了, 小伙计抱着个大木盆,王掌柜的手里拿着钱袋子,“老弟, 别管做了啥,我全包了。”
这大冬天的,也不怕肉放坏了,年前就是靠着这肉,也能吸引一批客人的。
楚爹笑得见牙不见眼,“老哥哥,不瞒你说,卤的都是下水边角料那些,一点儿好肉都没有的。家里没有大锅大灶,我这是打算卤出来带回家做年夜饭的,因着自家吃,料放得足,全是好材料。案子上这些肉卖了,都不一定够料钱的。”
王掌柜的心里就骂娘,还能听不出来,楚破虏这老小子是要抬价呢嘛。咬着牙说的,“咱俩啥关系啊,多少匀给老哥一点儿,就按后腿肉的价算,成不?”
“那多不好意思啊,回头老哥哥非得骂我不可。”
“行了,别在这儿跟我扯皮,就这么说定了。这是二两半银子,先给我来上五十斤的。”普通的肉三十文一斤,后腿最贵,五十文一斤,回去一盘子卤肉也就是三两,就算卖五十文,也是三倍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