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爹进山的时候,那就没准几天回来了。有时候人多,一大队人进山,那十天八天不回来都有的。当然,他们收获也大。猎了这么多年,大型的野兽早都被赶到深山里了,轻易是不下山的,要猎就得往深山走。
通常,他们进山都会带着网子,出山的时候,会有网子抬着猎物因来。个人的身上也是背着提着的满载而归。野猪野鹿啥的最多。太大型的,灵长的,都是不打的。倒是很有保护动物的意识。
野猪腿鹿腿楚然都给做成火腿了。挂在柴房里让风干着呢。肋条儿给做了腊肉,就放在厨房的栋上,因着常用酸枣枝子做柴,当是熏肉了。
还把一部分的蕨菜啥的,都腌成了咸菜。冬笋山里也产的,家家户户多多少少的都会腌点酸笋过冬吃,跟东北人腌酸菜差不多。楚然在家里的井里的扔下去一块洪荒时郁水河里的石头,就是最普通的河里的石头,不是灵石什么的。但那是洪荒的石头,郁水本身就带着灵气的。扔下那块拳头大的石头之后,家里的水就格外的好喝了。用那个水,做什么都好。楚然不会做酸笋,还是跟楚娘学的。她又额外腌了一坛子笋丝泡菜。
这时候的农家,真是能自给自足的。楚然也算是开了眼界。之前不是说,家里的地都种豆子了嘛。所以才买米面吃。之所以种豆子,是要用豆饼喂猪的。豆饼是豆腐的附产品,家里是用豆子跟人家换豆饼的。不说家家都做豆腐吧,也差不多都会。家家有磨嘛,做个豆腐真没多麻烦。
以前家里就娘俩,舍不得闺女干活儿,楚娘自己又忙不过来,吃豆腐都是拿豆腐出去换,看谁家做豆腐了,挑着干净整洁的人家,换两块回来就好。
这不是楚爹冬歇了嘛。楚爷爷楚奶奶也没到了卧床不起的程度,他每天过去看看就成。在家里没事儿时候,就磨豆腐呗,家里也就有豆子了。结果因为自家的水好,那豆腐,味道就特别的好,怎么做都好吃。爷爷奶奶一天不吃都想得慌,非说吃那豆腐身上都轻松了。其实他们真没说假话,不过儿女们却是当成心理作用了。
楚爹是孝顺儿子,爹娘喜欢,就一天作一点儿。吃不完的谁来换也都换,换不掉的就晒豆腐干,然后楚然给做卤豆腐干,用那个卤豆腐干炒肉,可太下酒了,他别提多喜欢吃了。
村子换了家里豆腐的也都吃着好。到是每天做得不够换的,楚爹自己又想吃豆腐干,就越做越多。楚然不想她爹那么累,谁再来换豆腐,就让来自家井里打水,就自家的井水做出来的豆腐都好吃,可别折腾我爹了。
宗族聚居,有好处,也有麻烦的地方。比如,知道楚然家的井水好喝之后,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来家里挑水,腌菜做豆腐啥挑米啥的,都来挑水。隔壁邻居家的井都干脆是荒废状态子,所有用水都来这边挑。你还不能说不让。
这来来往往的人群这么多,能不知道家里有个伤号吗?楚然屋里屋外的给送吃的啥的,就瞒不住人,渐渐的,村里人就都说,那是楚然的小女婿。
楚破虏两口子有苦说不出,还不能说是楚然从山里救回来的人,就怕传出去,招来祸事。只能说是楚破虏隔壁县往京城赶考的考生,迷路进了山,遇到野羊了,被追得跑,受伤了。刚好他从镇上回来,顺路打猎的时候,遇上的,就给救回来了。
这大山里的,没事儿谁往这地方跑。楚破虏是什么人,村里又都知道,还真就都信了。主要是村长村老们都没说啥,那肯定就没啥问题呗。
慢慢的,村里多了一个叫宁尔的书生这件事,大家也都习惯了。
下雪之后,不常进山了。楚爹在家里没事儿,给做了个轮椅出来,就特别简易的一个木头椅子,带着轮子的。肖玙的伤已经都养好了,只剩下膝盖算是废了。拄着拐杖能自理了,有了这个轮椅,天气好的时候,还能出门逛一逛。楚然给做了厚垫子,连后背和侧面都带着,挡得严严实实的寻种。又给做了厚棉衣,里面偷着给加了空间里存着的鹅绒,出门还给盖上被子,把腿给护好了,鞋也是跟楚爹一样的皮棉靴,还有羊毛织的厚袜子。
看着闺女一天天的紧着忙活给人家做这个做那个的,当爹妈的心情,就别提了。
要不是闺女也没忘了带着他们一份儿,连爷爷奶奶的也给带着呢,那就更得闹心了。
楚娘是一边儿心里酸溜溜,一边忍着闹心,在楚爹跟她说了肖玙的身份之后,还不好开口骂,还得陪着闺女,帮着一起做。还得帮着到村里要羊毛要鹅绒鸭绒。回来还得帮着洗了晾了。那羊毛干了还得帮着纺成线。做着做着,到是发现了好处,那羊毛线织出来祙子手套是真暖和。那鹅绒鸭绒做出来的棉衣,比棉花的要暖得多,还轻。真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