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吃一惊,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曾砚昭清楚的声音,脑袋更是蒙住。
“喂?郁弭?”曾砚昭奇怪道。
“啊,曾老师。”郁弭摸摸后脑勺,感觉耳朵发热,“那个……听说您发烧了?苏师兄刚才煎了一副中药,让我送过来给您。您……不在?”
他像是在接纳这个情况,郁弭听见他呼了一声长气。
“我不在房间。中午我从医务室拿了退烧药,吃过后已经退烧了。”曾砚昭说。
郁弭觉得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冷淡,这可能是针对苏春媚的,但郁弭听了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也不知曾砚昭这么说的话,他要拿这副药怎么办,倒掉?原封不动还回去?
“那……这个药怎么办?我送到您的房门外了。”郁弭小声说完,心头一惊,忍不住怀疑自己刚才说的话算不算是在抱怨或撒娇。
他懊恼得很,恨不得直接把这通电话挂断,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此时,曾砚昭说:“我在罗汉殿,你拿过来吧。”
郁弭又窘又羞,心生挫败感,只好道:“好,我现在拿过去。”
怎么大晚上的,跑到罗汉殿去了?郁弭听说这个地点,去往罗汉殿的路上,心中难免是有些埋怨的。
才退了烧就出来走动,夜里凉得很,又赶上下雨,他是想再次发烧?不过,好在只是去罗汉殿了,假如又像上回那样去后山,郁弭估摸着自己会被气笑。
说曾砚昭这个人不省心,却不完全是。毕竟,他生了病,会自己去医务室拿药。
相比之后,郁弭想起释知乐说煎药麻烦吃中药苦的时候,苏春媚对煎药的执著,难免认为是讽刺。
自从曾砚昭回到常觉寺以后,她想方设法地关心曾砚昭,又不愿和他相认。这次让郁弭来送药也好,之前让他去接曾砚昭也罢,全是她一厢情愿地对曾砚昭好,其实曾砚昭早有自己的安排,也不愿领情。
如果开车和送药的人不是他,而是别的人,曾砚昭会坚持拒绝吗?郁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他心头一紧,立即摇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出去,心说既然曾砚昭是皈依的居士,肯定会与人方便的,换做谁,应该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