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下着牛毛细雨,叫人打伞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郁弭冒雨走了一路,头发和脸似乎都湿了些。
快走到罗汉殿的时候,雨滴忽的变大了,他连忙拔腿就跑。
上了台阶,见殿门开着,郁弭跃步跳过门槛,进了殿内。
黑魆魆的殿内传来脚步声的回声,郁弭瞄到一旁有光束,扭头一看,却先看见长眉罗汉两道长眉搭在胸前嶙峋的肋骨上,纵使慈眉善目,铜像在冷色的灯光照射下依旧诡异骇人。
郁弭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后来才发现是曾砚昭站在柱子旁。
当曾砚昭把手机拿低,那束灯光就由下至上照亮他的脸。不知是不是他生病刚退烧的缘故,憔悴的脸面在光束中呈青白色。
郁弭看他表情漠然,心头一软,哀求道:“唉,曾老师,这样很吓人诶。”
曾砚昭不解。
“清明节都快到了。”郁弭嘟哝道。
闻言,曾砚昭挑眉,不禁微笑说:“你在罗汉殿里,还怕鬼?”
郁弭听见这个字,耸了一下肩。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故作镇定,走上前去,双手递上保温壶,说:“苏师兄煎的药,说是可以退烧。”不过现在,曾砚昭应该用不到了。
曾砚昭接过保温壶,说:“谢谢。”
这药终于送到了,郁弭本应将这件事放下。但假如放下,这时应该是他要转身离开了。
几天来他特意避开曾砚昭,其实也知道曾砚昭发现了这一点。可是,现在当二人再次面对面,郁弭感觉不到曾砚昭对他这些天失礼的在意,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思及此,郁弭又有点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