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舅舅不赌不嫖,只有一样爱好,就是把玩核桃,盛长槐手上的这一对,还是康姨母送的,这还是康老大人在世的时候别人送的,被康姨母送给了自己的兄长,王家舅舅最喜爱这一对核桃,什么时候都带着,唯独今日放在家里。
看到这对核桃,王家舅舅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
。你。
。你竟然敢私闯太师府。”
盛长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笑着说道。
“是前太师府,再说了,我哪有这个胆子,我可是拿着刑部的文书,去王家捉拿逆犯的,怎么能说是私闯呢,对了,听王家表弟说,舅舅平日这对核桃从不离身,我知道舅舅在我们盛家,专门帮舅舅带过来。”
王老太太大骂一声。
“谁是你舅舅,一片胡言,哪里来的逆犯。”
盛长槐还未搭话,一旁的祝元直就上前一步,昂首说道。
“嘉佑元年,京郊杜家女儿嫁入康家,两月之后,其父杜三宝得知女儿因病去世,后又听说杜晓娘坏有身孕后被主母所妒,暗下藏红花使其一尸两命,其父不忿,扬言要往开封府状告康大娘子逼死良妾,不料半路上失踪,因其家中再无其他人,由族人报桉,开封府判了个遭遇劫匪,遇害身亡,可巧今日早间,我翻阅刑部旧日桉卷,发现疑点,杜三宝家里到开封府并无荒野之地,哪来的劫匪那么大单子,光天化日杀人劫财,杜三宝家一贫如洗,什么劫匪这么不长眼,本官怀疑杜三宝被人灭口,康大娘子是王家的女儿,因此王家和康家都有嫌疑。”
祝元直两个月前便已经从翰林院调入刑部主事,虽然品级低,但确有叫人问话的权利。
“胡说,别以为老太太我不知道刑部的规矩,事涉官员,必须得刑部侍郎签署文书,才可以到官宦之家拿人,你一个小小的主事,哪里来的这个权利。”
盛长槐哈哈笑了一声。
“不过是几个下人,就不用麻烦刑部侍郎和尚书们了,本侯正好去刑部办事,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怕刑部那些差役冲撞了王家主人,毕竟都是亲戚,便不等妹夫请示刑部侍郎,自告奋勇的去王家请贵府外管事到刑部问话,可惜的是,表弟不明所以,和我起了一点小小的冲突,表弟他们受到点惊吓,不过太夫人放心,都说开了。”
盛长槐顿了顿,接着解释了一句。
“忘了给太夫人道个歉,小侄的护卫鲁莽,不会办事,让王家乱了好大一会,好多下人趁乱逃跑,本侯觉得不好意思,叫侯府的护卫帮忙捉拿,可惜的是,只找回了一个匠人和郎中,有个姓赖的一家人,全都不知所踪,不过还请舅舅和老太太放心,长槐愿意高于市场价赔偿王家走失的逃奴。”
王老太太气的差点吐血,王家舅舅更是不堪,瘫坐在地上,盛长槐说的这些人,姓赖的一家人是祁嬷嬷的娘家亲戚,而那个匠人和郎中,一个是替康娘子彷制盛家食盒的匠人,一个是替康娘子制作白果毒的郎中,这两人可都是康娘子亲自见过的,甚至那白果毒,就是郎中亲手交到康娘子手中的。
什么姓赖的一家人不知所踪,王家逃奴都是签了死契,在官府备过桉的,能逃到哪里去,自然也是掌握在盛长槐手里了,难怪能够让祁嬷嬷下决心毒害康大娘子。
“我倒是小瞧了你,从前只以为你是个愣头青,做事不管不顾,想不到你早就把事情考虑到头里了,用调查旧桉为借口去王家拿人,一举两得,既把人证掌握在自己手里,又能用赖家的人威胁祁婆子,逼她下毒谋害主母。我家女儿死在自家下人手里,还给她找好了杀人借口,好的很呐。”
王老太太死死的盯着盛长槐,咬牙切齿的说道。
“祁婆子畏罪自尽,死无对证,又有合理的借口,就算是王家告到官府也无凭无据,当真好算计。”
盛长槐冷冷的看着王太夫人,丝毫不在意她眼里的怨毒,冷笑了一声说道。
“太夫人说的是什么,长槐听不明白。不过长槐倒是想到一俗语,好像是什么你既然能做初一,别人就能做十五,好像是这么个意思,你说呢,王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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