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的这是什么道理,无凭无据,怎么推到长槐身上了,您还是问问王家舅舅是怎么回事吗。”
王家舅舅看到母亲瘫坐在地上,这会子又平复下心情了,连忙扶起自家母亲,泣不成声的说道。
“是祁家那个背主之人,咱们王家的人说了,妹妹一天未进粒米,并没有吃盛家的东西,也就是刚才那个祁嬷嬷陪着吃了点东西,全都是祁嬷嬷亲手买的,并未假手他人,毒性发作太快,甚至外边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孩儿进去的时候,只有那祁嬷嬷在里面,她亲口承认是她给妹妹下的毒。”
盛长柏哪怕心里在懊恼,自己没有提前洞察盛长槐的谋划,但是现在听到自己的猜想成为现实,却只能强忍着不叫自己漏出破绽,事情已经发生了,虽然对盛长槐的做法不是很认同,但康姨母罪有应得,盛长柏还是决定将此事瞒了下来,不让别人知道这是盛长槐的谋划。
但后面的事情发展却出乎盛长柏的预料,在盛长槐心里,就没有隐瞒这件事有可能是他设计的想法,只不过王家抓不住任何证据而已,就跟之前康姨母毒害盛老太太一样,所有人都知道是康姨母下的毒,可就是没办法拿到真凭实据来证明康姨母是主谋,给了王太夫人将罪名全部推到下人头上的机会,不,盛长槐比他做的还要绝。
王家舅舅虽然平庸,但却是个老实人,被盛长槐刚才和王太夫人演的那个表现给蒙蔽了,还真以为盛长槐是个好说话的,又亲耳听到祁嬷嬷承认毒害康娘子,不仅没有想到这件事和盛长槐有什么关系,反而帮盛长槐说了几句公道话。
但是王太夫人又岂是好相与的,从听到康姨母毒发身亡的消息之后,就想到了一个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时候,王老太太心里暗自在责怪自己,后悔被盛长槐的退让给蒙住了双眼。
“想不到老婆子我打了一辈子猎,到头来却被鹰啄了眼,我就不应该相信你这个奸诈的小子,盛家老太太是什么人,她亲手养大的孩子,有哪个是忘恩负义之辈。”
其实王太夫人说的也不错,盛家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老太太亲手养大的,性格虽然各不相同,但却都是心存善念的,也是知恩图报的。至于盛紘,那是个特例,剧老太太所说,当初老太太把盛紘养在膝下的时候,年纪已经大了,本来心中就有对老太太的埋怨,埋怨她没有保下自己的亲生母亲春小娘。
一个从小带着抵触或者恨意的人,自然是听不进去老太太的教诲的,对盛老太太的养育之恩不见得有多么领情,所以王老太太没把盛紘算在里面。
“王太夫人,我也不和你争论,事实摆在面前,王家舅舅可是亲耳听到祁嬷嬷承认下毒一事,要不然,咱们请祁嬷嬷过来对质。”
说完,盛长槐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好像这件事真的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祁嬷嬷呢,把这个背主忘义之人给带上来。”
王太夫人咬牙切齿的对着王家舅舅说道,王家舅舅一听,脸上满是愁容。
“那祁嬷嬷自知罪孽深重,无法逃脱,在我们进入关押妹妹的房间之后,刚刚服下毒药,应该也应毒发身亡了。”
“放屁,你是傻了不成,祁家满门都是康家的家奴,那祁婆子的娘家兄弟和我们王家签的死契,上下满门十几口人,两个儿子和娘家满门,还有她那几个孙子,就抵不过他两个儿子性命。祁婆子是我亲手挑出来给你妹妹作为陪嫁的,要不是能拿捏她们一家,你妹妹岂能把内外管事全都交给祁家人管,枉你还是朝廷命官,连这点都看不清楚。”
王太夫人几欲啐在自己那个没头脑的儿子脸上,怒不可遏的骂道,她之所以敢把祁家两个儿子交出来抵罪,肯定是考虑好了祁家那两个儿子,哪怕是为了娘舅家,为了祁家全家,也会按照王太夫人的说辞,将所有的罪责扛下来。
说实在的,哪怕是盛明兰从康家其他人嘴里连逼带炸的审问出真相,祁家那两个儿子倒是硬气,一直没有松口,康姨母是王老太太一手教出来的,祁家满门都是康家的死契,即便是康姨母对待下人苛刻,但祁家人还是忠心耿耿的为她办事,就是因为这个一家老小都在康姨母手里捏着,由不得不听话。
王家舅舅被老母亲骂的狗血淋头,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突然瞧见盛长槐手里把玩的那两个核桃有点眼熟,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
“盛侯,你手里这两个核桃让我看一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把玩核桃。”
王老太太一听自家儿子这会子还有空看这个,几欲扇死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而王家舅舅一点也没在意自家老母亲,而是上前一步,想要看个仔细。
盛长槐似笑非笑的将核桃递给王家舅舅,王家舅舅拿过来仔细一看,头上的冷汗全都冒了出来。
“这,,,,这,,,,这是妹妹送我的那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