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之夜,盛长槐顾及到大娘子初次破瓜,浅尝辄止,这两天才食髓知味,乐此不疲,不像是从前,怕避子汤喝多了,影响到庄晓蝶的身体,张大娘子可不一样,像她这么大年纪出嫁的,在这个年代可不多见,已经是姑娘十八一朵花的年纪,身子也已经长成,生儿育女正是最合适的,自然不用顾虑这个顾虑那个,不像是从前,一个月最多也就那么两三天才有机会。
“赶紧吃点东西,我叫厨房做了一些提神醒脑的药膳,您多少吃一点,昨晚就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您也不嫌累,我的侯爷。”
张大娘子看自家这个不着调的相公,不知道该说啥好,赶紧劝说他做下吃早餐,看他听话那样,心里不禁有些甜蜜,摸了脖子上带着的哪个玉佩,心中甜滋滋的。
成亲当晚,在盛长槐差点闹得侯府风风雨雨之后,张大娘子才知道自家这个相公早就在马球场上看上了自己,可惜当初自己和忠敬候府郑小将军谈婚论嫁的事情好些人都知道,自家这个傻相公就没刻意去打听自己的身份,要不然,还能等到现在,父亲母亲最是疼爱自己,再说了,相公当年就有才名,除了家世低一些,只要自己原因,不见得这门婚事就成不了。
盛长槐看到那个天然生成的槐字花纹玉佩,也才明白自家这个娘子,竟然就是自己当初在扬州郊外观音山后山池塘救下的那个小女孩,缘分一事从来奇妙,由此可见一般。
既然从那时候起,自家这个大娘子就对自己芳心暗许,这块玉佩自然就算两人的定情之物,盛长槐又岂能收回去,自然是交给自家娘子贴身佩戴了,就好比自己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一样。
这时候流行男佩玉女戴金,两个人也不管这种流行,这块玉佩对二人来说,乃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东西,不过盛长槐腰上佩戴的那个,却没啥特殊的,张桂芬不敢给家里人说当年在扬州的遭遇,害怕牵连到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侍女,也就是自己私下里留意,没找到类似像盛长槐这种玉佩,天生有芬字花纹的,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在街上看到有天生桂花纹的玉佩,将其买了下来,送给盛长槐佩戴,虽不是那么完美,也算是一对。
“晓蝶,今日我归宁,和侯爷去国公府那边,估计晚上才能回来,家里那两个小的就交给你了,可别让他们再打架了,怜儿也真是的,当姐姐的一点也不让着弟弟,杨哥儿也是,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就被小姑娘揍成那个样子。”
盛长槐苦笑了一声,这和男女有什么关系,盛长杨嘴里说着要和自己习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现在也就是将将比同龄人好那么一些,哪里像杨怜儿那样,刚到汴京的时候还学着要做个淑女,等进了海家的女子私塾,没过多久,就发现会点武艺在学堂里能收到好多小跟班,又把习武给拾了起来,在私塾一有闲暇,就带着一同就学的小姑娘们练武。
海文仁上次和盛长槐聊天的时候还说呢,他们家的女子私塾,差点成了武馆了。不过海文仁也不是迂腐之人,发现自家侄女自从习武之后,不再像以前体弱多病,不仅没阻止,还专门请了女子武师教授,盛长槐知道之后,还曾提出来,是否可以在官学里面增加这样一门课程,海家兄弟当时考虑了一下,还是给放弃了,在官学增加习武,恐怕会在文坛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现在的大相公,最反感武人,又岂能看着文人和武人一样,学一些舞刀弄剑的行当。
按照海文仁的说法,韩大相公之所以突然打压盛长槐,不光是因为他们这一脉渐渐和韩大相公政治理想不和,更多是觉得盛长槐不务正业,好好的一个文坛才子,偏偏要走武人的路子,以前韩大相公还准备培养拉拢盛长槐,不光是留一些香火情,还能因此消除一些他们这一脉的隔阂,后来因为知道盛长槐不光习武强身,还收留了天海候府的老人,这才转变了心思。
归宁之日,回门的时候不宜太迟,吃完早餐,盛长槐就带着自家娘子往公侯街方向而去,张大娘子一路上不停的在埋怨盛长槐,她光知道盛长槐准备的东西多,哪里能想到盛长槐满满装了三马车。
“我的好侯爷,你这样子,回去的时候,我不得被婶婶们给笑死,哪有这样子送礼的。”
盛长槐不以为然,但还是不住的安抚自家娘子。
“没事的,这不正好快年底了吗,别人要问,你就说准备了点年货,毛脚姑爷给老丈杆子送年礼,这是应当应分的。”
天子驾六,诸侯及卿驾四,大夫驾三,士驾二,庶人驾一,这是周礼,本朝王爵者可坐四匹马啦的马车,勋贵架三,寻常官员二马拉车,普通人只能坐一匹马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