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宗被夸了几句,有些飘飘然,就好像一个做了好事的孩子一样,给盛长槐表功,一不小心,说出了一个名字,被盛长槐敏锐的捕捉到了。
“顾大哥,那个顾大哥。”
盛长槐马上反应过来。
“莫非,你和宁远侯府的顾大朗有来往,不是给你说了,不要和这个人打交道。”
这汴京城里姓顾的,杨继宗认识的,盛长槐知道的就一个顾廷煜,杨继宗一听,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给盛长槐解释。
“大哥哥,你听我说,顾大哥没有坏心,他给我讲了好多故事,他和自家弟弟的事情,我虽然不懂,但您也说过,大家族内部争斗是平常事,之前大哥哥您受伤那次,家里的人参不够,还是顾大哥给我的,我不能当做啥都没发生,更何况,我又没主动找他,每次都是他找我,请我听书,请我看戏,还给我讲戏里和书里的道理,老侯爷去世之后,我就在没见过他了。”
盛长槐当然知道,顾廷煜此人,除了和顾廷烨之间的事情有些不地道,其余时候,到算个好人,就算在汴京城里的世家子弟中,也算是佼佼者,郭威当年倒是和此人相谈甚欢,要不是顾廷煜身体不好,出门不多,以郭威的说法,说不定他和顾廷煜会成为知己,此人虽不通武艺,但精通兵法,文采也不错,尤其是一手好字,比盛长槐差不了多少。
虽然盛长槐不喜欢此人心机深沉,但听杨继宗的说法,此人折节下交,完全是因为杨继宗那个药方,对顾廷煜的身体大有好处,虽然不能治病,但却缓解了他的痛苦,或许因此能多活几年也未可知,更何况,杨继宗没什么朋友,此人倒是充当了一个良师益友的角色,杨继宗今日能这样警觉,多亏了顾廷煜给他讲的那些道理,虽然是戏文和评书里的,但老话不是说了吗,艺术来源于生活,戏文评书也是生活的演义化,道理是相通的。
杨继宗今晚天亮的时候才回家的事情,除了盛长槐,也就庄晓蝶和方掌柜的知晓,但他们两个,都不知道杨继宗今晚干什么去了,不是盛长槐不信任他们二人,实在是没必要让他们二人跟着担惊受怕,再说了,庄晓蝶有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明兰,明兰要知道了,老太太也就知道了,平白无故又叫全家人跟着担心,实在没这个必要。
直到此事过去三五天,这一日,一大早,杨怜儿突然想去盛家找五儿玩耍,但是今日又是盛长槐和海文仁约好让师兄帮忙参详近日的功课,实在拗不过自家妹妹,只好让庄晓蝶带着过去了。
五儿便是回汴京的路上,老太太做主收下的那个小丫鬟,因这丫头从小野惯了,老太太害怕她不懂规矩,带坏了杨怜儿,专门在自己身边带着,等教好了规矩,房妈妈调教的差不多了,等盛长槐科考结束,才会把五儿送到这边来,给杨怜儿做贴身的丫鬟,毕竟这孩子来路不明,路上捡的,不比在人牙子那边买的,基本上都是学过规矩的。
待晚上接几人回家之后,或许是今日在积英巷那边玩的太狠了,杨怜儿破天荒的早早入睡,并非像往常那样,要庄晓蝶陪着。
自从盛长槐纳庄晓蝶做了房里人,杨怜儿待庄晓蝶更为亲近,这孩子,出生之后就没享受过多少母爱,自从有了这个小嫂子,或许是从庄晓蝶身上,体会到从来没感觉到的情感,在盛长槐看来,杨怜儿这是在庄晓蝶身上体会到了母亲般的关怀,从回汴京之后,每天都要庄晓蝶陪着才能睡着。
长兄如父,那么长嫂那自然和母亲一般,杨怜儿这样其实也没错,在盛长槐的正头大娘子进门之前,庄晓蝶就是这家里半个主母,有她帮忙带着两个小的,省了盛长槐好大的功夫。
但唯一不好的就是,杨怜儿这丫头精力充沛,睡的比盛长槐还晚,这就苦了盛长槐,纳了个房里人,跟没纳一样,倒像是给杨怜儿请了个老妈子,因怕打扰到盛长槐休息,庄晓蝶这两三月基本上都是和杨怜儿一起睡的。
看到庄晓蝶将杨怜儿哄睡着之后,盛长槐有些意动,在庄晓蝶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庄晓蝶脸红着点了点头,盛长槐这才满意的出门而去。
在书房里看了一会书,盛长槐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便发现,翠柳和杨柳两个小丫头都不在,脸上漏出会心的笑容,走到床边往被子里面一摸,便化身禽兽扑了上去。
盛明兰当年花了大价钱为盛长槐在别人手里买来的大床,第一次承受了自己问世以来最大的考验,咯吱咯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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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终于静了下来,盛长槐神清气爽,半靠在床榻上,半搂着不着寸缕的庄晓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刚才看你一直忍着,弄疼你了吧,都是我的错,一时没忍住。”
庄晓蝶一脸羞涩,浑身没劲,趴在盛长槐的胸口,小声的说道。
“主君心疼蝶儿,怕那避子汤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免得将来大娘子进门,不能生下孩子傍身,蝶儿是知道的,蝶儿好不容易能伺候主君一次,便心满意足了,主君不必心疼蝶儿,蝶儿知道这段时间主君压力大,需要释放,主君以后只要想要,不用顾忌蝶儿。”
虽然说避子汤比藏红花药安全了许多,不会伤到女子的身体,但是药三分毒,这避子汤喝多了,也有失去生育能力的风险,这便是为何大家族通房丫头出身的妾室,嫌少有能生下子嗣的原因,不光是正头嫡妻进门之后打压,或者用陪嫁的丫鬟分宠,反倒叫最早进门的房里人失宠,甚至有部分最终连个妾室的名分都没有。
盛长槐自从纳了庄晓蝶,碰她的次数有限,不光是因为不方便,更多也是考虑到这方面的事情,之前在宥阳的时候,盛长槐和贺弘文咨询过这方面的问题,他一直觉得奇怪,避子汤这样的好东西,为何后世很少有人用这种方法避孕,原因原来在这里,哪有什么十分安全的方法,也就是相对安全而已,藏红花若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这避子汤就是慢性毒药,药性积累到一定地步,也会伤及女子本里。
庄晓蝶是盛长槐的房里人,在盛长槐接待客人的时候,肯定会给客人端茶倒水以示尊重,当时两人聊这个的时候,庄晓蝶也是听了一耳朵的,即便是没这个,但作为女子,对事关自己一辈子的事情,又怎么不会打听打听,比如盛长柏身边的羊毫,又比如盛长枫身边的那几个,都是喝过这玩意的,这玩意的功效和瑕疵,在有志做小娘的丫鬟之间,并非什么秘密,大家族男丁身边的丫鬟,基本上都知道这个。
“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我既纳了你,你就是我的人,该叫我什么又忘记了吗。”
盛长槐假装不悦,故意呵斥了庄晓蝶一句,转移开庄晓蝶的话题,庄晓蝶心中虽然十分欢喜,但还是小声说道。
“主君,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清楚,做小娘的,其实比下人的身份高不了多少,蝶儿这样做,将来大娘子进门,看在蝶儿守礼的份上,也会高看蝶儿一眼,您就别为难蝶儿了。”
所谓小娘,还是下人,即便是庄晓蝶当年已经放了卖身契,但既然做了盛长槐的房里人,那也和普通人有了区别,最多算个良妾,像林小娘那样,敢在大娘子面前叫盛紘紘郞的,在大家族也不多见,但即便如此,盛长槐还是有些不开心。
“我知道你守本分,要不然老太太也不会把你给了我,不说我房里那两个,老太太身边那么多贴身的丫头,单单选了你,这就说明老太太中意你,况且,这里又没旁人,你难道就不能让我开心开心。”
庄晓蝶啥都好,就是在这方面本分的过了头,这也难怪,有林小娘的前车之鉴,庄晓蝶本性本来就不是那种争宠的性子,以前跟在卫小娘身边的泼辣性子,不过是忠心和逼出来的,自从卫小娘过世,在老太太身边学了很多,大家族后宅争斗的那些手段,也是基本上都知道,老太太把庄晓蝶给了盛长槐,也是存了让庄晓蝶将来在这方面能提醒盛长槐。
这丫头倒是和明兰学了和十成十,守拙深入骨髓,又十分听话,盛长槐让干嘛就干嘛,从来不多出头,即便是和盛长槐打扑克的时候,都任由盛长槐吩咐,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可就唯一一样,这称呼上面,一直很有自己的主见,见盛长槐有些生气,也只好小声叫了一句。
“官人。”
盛长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搂着庄晓蝶的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庄晓蝶也感觉到盛长槐起了心思,本来已经做好了继续打扑克的准备,但出乎她的意料,盛长槐也仅仅是过个手瘾,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主。。官人。。蝶儿可以的。”
盛长槐摇了摇头,刚才自己动作有些大,这丫头眼泪都出来了,哪里可以的,盛长槐又不是那种不怜香惜玉的,庄晓蝶见状,心里有些感动,想了想,鼓起勇气给盛长槐建议道。
“官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要不然,您就在纳一个吧,翠柳那丫头憨憨的,蝶儿看不出来,但杨柳那孩子,长的又美,对官人也十分。”
庄晓蝶话没说完,盛长槐就打断了她。
“此事休要提,娶亲之前,纳你一个,那是大家族都是这样,要是在纳一个,不光对那丫头不好,也会害了你,你不也说了,那丫头还是个孩子,比明儿还小呢,你官人我又不是色中饿鬼,别再说这种话。”
庄晓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有些羞愧的哦了一声,盛长槐见她这样,知道庄晓蝶心思有点重,还以为自己在责怪她,便转移话题,说起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