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早就发现了盛长槐进来,但这种事,她不会瞒着盛长槐,也就没避嫌,看盛长槐这样子,老太太就知道她现在说出来是对的,要不然,等盛长槐私下知道了,以他那冲动的性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老太太顾虑的没错,盛长槐就是想着过去揍齐衡一顿,管他是不是齐国公的独子,他要真是要脸,就不会把自己揍他的事情说出去,怎么揍人表面看不出来,打架打多了,都懂这些,更何况这辈子盛长槐从小习武。
“哥哥,我求你了,不要去找小公爷麻烦。”
盛明兰心思通透,一看盛长槐这样子,哪里猜不出来他相干嘛,从盛长槐的言语中,已经听出来盛长槐是知道齐衡来玉清观了,连忙拉住盛长槐,苦苦哀求着。
盛长槐恨恨的跺了跺脚,还是留了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
“明儿,你也大了,道理你应该都懂,须知有些事,非不为也,是不能也呀。”
盛长槐在宥阳的时候,和老太太聊过此事,这年头礼教森严,盛明兰要想和齐衡成就好事,平宁郡主不点头,齐国公又事事听从自家娘子,谁说也不成,除非官家下旨赐婚,但官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官家为臣子赐婚,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为了朝局,二是齐衡是天子近臣。
明兰和齐衡的事情,和朝局没什么关系,齐衡也并非天子近臣,就算是,官家不会下这种旨意,平宁郡主可是得皇后喜爱的。
老太太看盛明兰仍是执迷不悟,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我白白养你这么多年,如今你为了一个男人,神魂颠倒,竟把我这些年的教导抛之脑后,我没记错的话,你从来没求过你大哥哥什么,要是往常,哪里看不出来,我在这里,怎么会叫你大哥哥胡闹,你今天反而看不出来了,看来你真是铁了心了。”
老太太越说越气,语气愈发的不好,带着些许的失望,盛明兰听老太太这么说,羞愧不已,但还是回答道。
“祖母,孙女没有忘记,我不该去想,不能想,只是。”
盛明兰在看了一眼老太太,看她脸色铁青。
“孙女知道,孙女本不该妄想,未来的官人能对我有多好,只想求个相敬如宾,这辈子,能够守拙自保,足以。但如今,小公爷,愿意为我一博,他那么一个锦玉堆起来的人,天之骄子,从来没有受过一丝苦,但却为了我和郡主抗衡,还闹到不饮不食的地步,我若这个时候怕了,退了,我就像一个叛徒,对不起他对我的这一番情谊。”
老太太听完,叹了口气,锤了一下自己的腿,明兰这种心情,她哪里不能理解,当年老太爷即便是一个探花郎,但勇毅侯正是年富力强,深得官家信任,位高权重,又岂能看上区区一个非世家出身进士,甚至威胁过好几次老太爷,但他都坚持了下来,才使得老太太不管不顾,不顾家族反对,拒绝了门当户对的联姻,生生嫁到盛家,当年的自己的心情,可不就是和如今明兰的坚持一模一样,如今到了孙女这里,她怎么忍心去当这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