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了,这年头,真正穷困潦倒的,哪有这个闲心抄写经文,再说了,识字的不是读书人,就是大户人家的家眷,不至于连个笔墨纸砚都要白女票吧,要真有那脸皮厚的,玉清观也就捏着鼻子认了,这种人毕竟也没几个。
看人家这么专业,盛长槐也大为意动,给自己和杨继宗也要了一份抄写经文套餐,每人占了一间静室,盛长槐除了给生母抄写经文,顺便也给自己名义上的父亲抄了一份,倒是花的时间是最长的。
等他抄写完的时候,回道观的客房休息的路上,碰到了一个熟人,齐国公家的独子齐衡。
“元若,怎么是你,是陪郡主来的吗。”
奇怪的是,齐衡见了盛长槐,脸上漏出一丝慌张,旋即便掩饰了过去。
“原来是孟英,今日来此,倒不是陪母亲来的,今年解试之前,母亲和我一同来这里上香,求道尊保佑我科举顺利,拗不过母亲说了我好几次,只好来观里还愿,因贪恋观里的雪景,误了时辰,不得已只好留宿一宿,想不到竟然碰到孟英了,还没祝贺你中了京东西路的解元,改日我做东,请你到樊楼吃酒,好好的叙叙旧。”
一旁的小厮不为也在一旁搭腔,说他家公子齐衡今年解试,比上一次的名次好太多,排在开封府第七,郡主娘娘和国公爷专门问过主考官,说是自家公子的文章已经十分老练,若是能保持住现在的水准,这一科中的希望很大,郡主娘娘认为是得三清道祖保佑,三番五次的让自家公子来玉清观还愿。
盛长槐奇怪的看了看玉清观周围,这两日汴京是下了雪,但也就是小雪,地上一点积雪都没有,除了树上房顶有一点积雪,哪有什么景色可言,还贪恋雪景误了时辰,恐怕是借口吧。
但是齐衡这么说,盛长槐也不好拆穿,只是心里有些怀疑他来观里的目的,齐衡聊了两句,顾左右而言它,推脱自己白日有些劳累,现在有些困倦,盛长槐也不好拉着他叙旧,只能放他离去,齐衡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盛长槐,欲言又止,但还是没说什么,又往客房走去。
盛长槐看天色尚早,于是便去了老太太的院里,怕杨怜儿和盛长杨在老太太那边闹腾,想着把两个小的哄睡着后在回来,结果一到老太太屋里,便听房妈妈说庄晓蝶已经把两个小的哄回去了,老太太和盛明兰正在屋里聊天,倒也没拦盛长槐,盛长槐一进屋就听见老太太难得带着一丝埋怨在劝说明兰
“事到如今,你还心存妄想,齐衡千好万好,齐国府进不得,你华兰姐姐不过是嫁个伯爵府,忠勤伯夫人偏袒长子,不喜欢你华兰姐姐,忠勤伯是个不偏不倚的,都过的那样艰难,连家里的小姑子,都惦记你华兰姐姐陪嫁的嫁妆,敢明着谋夺陪嫁过去的那个庄子。这都是那忠勤伯娘子在后面给女儿撑腰,那平宁郡主,是出了名的眼光高难相处,齐国公又是最听郡主话的,我们家不过是个五品门楣,你要嫁了过去,在想回头,就算大娘子现在待你亲近,又怎可会为了你去得罪郡主公爷的,更别说你那表面清高的父亲,难道要我撑着这把老骨头,去给你讨公道。”
“什么,难道说,今天齐衡跑到玉清观,竟是为了明兰妹妹,我去找他,他怎么还敢纠缠我家妹妹,明儿前段时间,被他伤成什么样子了,今天他要不给我个交代,我饶不了他。”
盛长槐听见老太太这么说,在想起刚才齐衡那言不由衷的样子,马上反应过来,气得火冒三丈,之前他发觉明兰和齐衡之间那点小秘密的时候,已经十分不开心,就跟前世老丈人见女婿一样,万般看不惯齐衡,总算强忍着没找他麻烦,毕竟明儿确实到了该谈婚事的年纪,比起其他人来,这齐衡好歹适合谦谦君子,盛长槐才捏着鼻子认了。
但是前段时间那一出,盛长槐总算知道了这门不当户不对,是个怎么样的场景,但毕竟是平宁郡主的意思,只要齐衡不在纠缠自家妹妹,盛长槐看在两人这些年的情分上,也就忍了,但今天他还敢来纠缠,不怕坏了自家妹妹名声吗。
“停下,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