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谢云辞此生,最为遗憾、也是最为致命之处。
闻言,谢云辞的面色变得有些惨白。
但他仅是淡淡一笑,回应道:“这天底下,每个人都戴着一张面具,又有谁能够真正看清谁呢?殿下跟着九殿下,难道也能真正看清他吗?若是您看清了他,如今您已身陷囹圄三天有余,九殿下定然也知道了些风头。”
正说着,先前出去的狱卒已将热水倒好,恭恭敬敬地呈了上来,呈于谢云辞眼下,如献至宝。
谢云辞顿了顿声,将头一转,“给他吧。”
此时刈楚已从地上爬起,再次坐于原来的那方草席之上,将身形挺得笔直。
似乎,他的脊梁就不应该倒下,就应是这般,笔挺地杵立于这苍茫天地之间。
那人将热水递上来,他也没有拒绝。喝了一口水中,嗓子终于舒服了许多,他这人,虽皮糙肉厚,但也是不愿意与自己刻意过不去的。
谢云辞也没在他喝水的时候出声,还好心地生怕会呛着他。对方不急,刈楚也不急,安稳坐于草席上慢悠悠地喝起热水来,如同品着一壶上好的佳酿,面上竟也浮现了回味的神情来。
见状,白袍男子便忍不住道:“你是有多久没喝过热水了。”
“他们给本王喝的都是馊的。”男子放下水杯,淡淡道。
谢云辞便接道:“那您便直接说先皇给你的那道诏书中究竟写了些什么,你说了,我天天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殿下,保准儿将这儿弄成第二个荷花殿。”
刈楚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