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附和道,「虎乃万兽之王,阿爷是人中龙凤,两者相比倒是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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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好奇地问道,「这调虎离山怎么说?」
观音婢解释,「这调虎离山,就是杨广对阿爷起了疑心,要将你调离山西,就如诏书上所说,让方铎带你到江都领罪。」
「但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阿爷你说一句真心话,你愿意交出手中兵权吗?如果不愿交出兵权,你会怎样?」
李渊发自内心地道,「我如交出兵权,到了江都不知还有没有命在,岂会轻易交出兵权?如果不愿交兵权,违背杨广诏命,只有举兵起事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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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追问,「如果阿爷要反,方铎能够阻拦吗?王威、高君雅能够控制局面吗?」
李渊面露不屑之色,「在晋阳这个地方,收拾他们几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观音婢又连连设问,「这些情况,阿爷能想到,难道杨广就不会想到?杨广想不到,难道他身边的朝廷重臣没有人想到?杨广派一名司直过来,难道就是为了逼着阿爷早点起兵造反吗?」
李渊信服地不断点头,「即使杨广鬼迷心窍,跟随在他身边的虞世基、裴蕴、来护儿等人也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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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接着道,「还有一点,杨广应该想到,杀了王仁恭,马邑定会军心、民心大乱;带阿爷到江都,山西五郡文武官员没了节制,突厥没了畏惧之心,这样山西五郡岂不即刻成为盗贼和突厥人的天下?」
李渊深以为然,「杨广即使真想将我调走,也应该派朝廷大员来接,不会如此草率。所以说,诏书所说将我带到江都问罪应该是假,接下来应该还有其它安排,我们还是要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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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观音婢所说的调虎离山之计下了结论之后,李渊接着问观音婢,「那么,敲山震虎之计又如何说?」
观音婢看看李渊,又看了看李世民笑道,「阿爷和世民阿兄,只听我一个人说,不会嫌阿婢贫嘴薄舌吧?」
李世民忙道,「哪里会呢?阿婢分析得合情合理,我和阿爷都在洗耳恭听,等着你往下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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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李世民伸手去提浆壶,准备为李渊、观音婢斟上酪浆,这时才发现浆壶已经变凉。
他对观音婢道,「你先等一会儿再说,我让紫芙换一壶热的酪浆。」
然后扭脸向门外喊了一声「紫芙」,紫芙在门外应声,掀开门帘进来,向三人叉手屈膝施了一礼,问道,「二郎君有何吩咐?」
李世民吩咐,「你去换一壶热酪浆过来。」
紫芙连忙告罪,「都怪奴婢粗心,竟然忘了壶中酪浆已经凉了。」
李世民笑着对紫芙道,「这不怪你,没有喊你,你就只管在门外守着。」
紫芙提着浆壶出了房间,过了片刻,又提了一壶热酪浆过来,给李渊、李世民、观音婢三人斟上。然后,向三人施了礼,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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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微笑着端起观音婢面前的酪浆,双手递到她面前,说道,「阿婢妹妹润一下嗓子,接着往下说。」
观音婢楞了一眼向自己献殷勤的李世民,也不和他客气,接过酪浆轻啜了一口,并未将碗盏放下,继续端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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