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敞之抖了抖剑,看向遮面的南夷将领,沉声:「你究竟是谁?」
说话间江驰禹和容歌齐至,不知何时,南夷军退开些许,将他们几人空了出来。
耳边是厮杀的战场,容歌却觉得气氛下沉。
「南夷的新将领,本王瞧着面熟,」江驰禹胸口微喘,戾气的盯着对方,「空兜圈子太没意思了,不如跟本王在这把话彻底说个明白。」
苏敞之头发都要立起来了,瞪了容歌一眼,就要开口呵斥副将带他们二人走,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容歌就说:「舅舅,我们解决点私事。」
「……」苏敞之绷着脸,「什么场合解决私事,退回去!」
容歌侧过脸,鼻头挂着汗珠,「新将领认识我们,不是吗?」
苏敞之眉宇间更沉。
「是有点私事,」南夷新将领开口,他的声音清冷淡然,骤然间像换了一个人,听不出雌雄,他挑起了下巴说:「江驰禹,我这边还有你爹娘的几件遗物,你要吗?」
没有想象中水火不容的敌意。
江驰禹喉咙攒动,定定望着他,「要。」
「好。」对方忽然抬起了刀,刀身精致秀长,指着江驰禹说:「和我打一场,赢了我,我给你。」
明知道江驰禹现在有余毒未清,不易动武,对方还这么挑衅,绝对是有意为之。
江驰禹波澜不惊,极轻的皱了下眉头,他身上并未佩刀剑,紧束的腰间空荡荡的,伸手捞去,一把风。
「怎么,江王爷不敢?」
江驰禹冷说:「有何不敢,本王只是好奇,阁下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身形像梅牙子,可露出的一双眼只有六分神似,江驰禹想看清这位南夷将领的脸。
空气凝固了片刻,容歌呼吸不由得提了起来,她扭头看向江驰禹,边境风声鹤唳,远处的驻军和南夷军互相残杀,鼓声再起、再高——长啸着落下。
「许久没人见过我的真面目了,不过……」对方优雅的转了个刀尖,上面寒光乍现,却只是虚晃一招,似乎嗤笑了声接着道:「既然江王爷想看,那便看吧。」
容歌惊疑。
南夷新将领到底是谁?
他句句话都是对着江驰禹所说,他和江家究竟有什么渊源。
解下连着头盔的遮面,对方露出一张残存岁月痕迹的脸,眼尾轻挑着,不像男儿那般锋利,像梅牙子,又不像。
直至此刻,容歌仍有点怀疑他的雌雄。
江驰禹看了一眼,说:「你和梅牙子是什么关系?」
「这是第一个问题,」对方抬起下巴,「和我打,赢了才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驰禹握紧缰绳,微顿了一下扭头看苏敞之,「将军,可否借阙化一用?」
苏敞之哪肯,他道:「我和你打,驰禹你和容歌回去,等我生擒了他,踏平这南境,到时候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苏敞之说完,南夷新将领先「咯咯」笑起来。
容歌变得沉默,她知道,这场得江驰禹自己来打。
不用江驰禹开口,容歌就明白,所以她没有阻拦。
「这世上还没人能撬开我的嘴,况且苏将军想生擒我,怕没那个本事。」
苏敞之阙化指着他,「那你要如何,你回头看看,南夷军还能撑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