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白垂了垂脑袋。

容煜把手伸过去,小孩儿怀里的狗舔了舔容煜的掌心。

“回去吧,天冷。”

江逸白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

没有惩罚,也没有责骂,这里可是前朝重地……

第二日,内院的密信传到裴府,假扮谭杏儿的华小怜当即被裴家遣出了裴府。其兄长所收的银两与宅子也一并被裴家人上缴充公。

安阳侯收拾了东西,在当日便辞官还乡。

裴家对安阳候府的怒火不小。容煜想了想,直接大笔一挥勾去了谭氏子孙入仕的资格,连同随州的安阳侯的宅子一并收回。

这些都做完了,才算是安抚了裴府。

容煜看着从前内院递进宫来的密信,觉得安阳侯也算是有点子善心的人,往来都是银两问题,倒是不曾动过人命。舐犊情深,也不忍用自己的女儿做赌注。

只可惜善心是有,忠心却荡然无存了。没有忠心,又做哪国的臣子呢。

密信被悉数丢进炭火盆里,容煜坐在殿前抬眸看着殿外的景色。

雪花向下落,炭盆里的火星却带着烧尽的灰向上卷。

几个月的重负,如今才算是放下了。

裴印堂洗脱了“罪名”,心下却并不高兴。这他是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觉得,原来有时候飞来横祸是这么容易。

襄王府,身着玄色衣裳的男子抱着怀里的猫,歪在竹椅上看着屋外的雪。

裴印堂叹道:“那安阳侯当真是个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之人。”

这些日子可害苦了他,日日被自个儿的父亲罚背圣贤书不成。大街小巷,还有不少乞丐和说书的编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