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谢汝很快冷静了下来,“为什么……我见不得人吗?所以要将可能暴露我身世的东西都处理掉,这样我便只能是广宁侯喝醉酒后,与一青楼女子生下的孩子。”
“广宁侯藏了这封信,大概是怀念故人。王氏做的一切,是为了保护整个侯府。”
“保护侯府……”
谢汝懂了。
“宫里要么是有我的亲人,要么是有我的仇人,对吗?”
她抬起头,无助地看向沈长寄。
他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如刀绞。
长臂一伸,将人拥进怀里。
低声道:“亲人我帮你寻,仇人我帮你杀。”
谢汝低低“嗯”了声。
她从沈长寄手里接过信,手指颤抖着,将信慢慢展开。
时日已久,纸张都泛了黄。
“字早就模糊了,这应是广宁侯描摹过的。”沈长寄轻声说。
“嗯。”
广宁侯待她生母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情愫在,十七年前的信笺被他完好无损地收藏着,他将淡去的笔墨一遍一遍描绘如新,仿佛故人仍在左右,未曾离去。
谢汝落下眼眸,将信上的字逐字读来。
“世子兄,就算是我挟恩图报吧,此女托付于你,生死由你。若能养她成人,就算你侯府还了我的恩。若不能,我亦无怨言,只盼能将她葬入谢家祖坟。莫要告知旁人,她是我的女儿,感激不尽。——霜。”
“霜……应该是她的名字吧?”谢汝的声音颤抖。
他将人拥紧,“应该是。”
“宫里可有那位娘娘、女官或是宫女,闺名带霜字?”她期待地问。
沈长寄沉默地将她抱紧,下巴抵住了她的发顶,他用力到几乎将人嵌进身体,犹觉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