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最难办的,还是在于拖的时日太久。

“公子去过鹤州?”

谢汝想起来这几年鹤州的洪灾,倒有可能诱发此病,但时间上也不对,孟茕这病少说也有十年了。

孟茕摇头,“未曾去过。”

“罢了。”

管他缘由做什么呢,这病比沈长寄的心疾可是好解决多了。

孟茕笑了下,又咳了声,虚弱道,“在下行将就木,人命危浅,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谢汝问道:“谁说你病入膏肓了?”

孟茕语塞,只垂着眼睛,清冷的侧颜透露出几分脆弱。

“在下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愿拖累旁人,夫人好心,在下心领,多谢。”

谢汝收了东西,拎着药箱站起身。

“孙思邈先生的《千金方》里有句话——‘人命至重,有贵千金’,公子莫要轻贱自己的生命,病,我一定会尽力救治。”

她声音有些冷,好像对他自暴自弃的态度颇有微词。

她说一定会救他时,眼里有光,叫人不由得便想信任她。

孟茕看着谢汝走神的功夫,谢汝看了自家夫君一眼。

“我先去配药了。”她勾了一下对方的手指,拎着药箱先离开了。

沈长寄一直注视着娇小的身影消失在拱门,才收回视线,温柔褪去,冷意缓缓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