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只看到折断的枝,花瓣碎了一地。
公子最终只带了妾室去赴任,留了她在家乡伺候婆婆。
但他给妾室用了避子汤。他的孩子,他还是想叫她来生的。
一别三年,沧海桑田。公子蜕变了模样,不再是昔日的少年。
从前的许多别扭,都已经被成熟取代。回想过去,会觉得自己可笑。
公子特意回去家乡,决定这一次,带她去任上。
她是他的妻子,不该这样分离太久。
但她已经人去房空。
原来公子赴任的第一年,母亲嫌她讨不得夫君欢心,便以“无子”为借口,休了她。
她是个命硬的,他的母亲说,才休她回家,便克死了自己的亲爹。
公子呆住了。
公子终于回神,决定去接她回来。
他的母亲诧异说,你明明厌她。
公子无力解释。
公子其实,从未厌过她。
公子只是,惧她。
惧那第一眼看到她时心脏骤停的感觉。
惧她靠近他时的莫名心慌。
更惧在她身体里沉溺,无法自拔的失控。
公子做了三年的官,终于懂了。
那所谓的“惧”,原来,就是喜欢。
只因年轻,故而情怯。
母亲不能理解,只摆了摆手说,晚了。
公子抬眸。
母亲道,她守了一年孝,去年,她哥哥已经将她又嫁了。
公子颤声问,嫁给了何人?
母亲撇撇嘴,她是个被休回家的,又二婚,能嫁什么好人家,总不能再找个你这样的。
嫁给了个年纪大的武夫,还是个鳏夫,跟着夫君上任去了。
那一夜公子失魂落魄,在湖心亭坐了一夜。
第二日便回去了任上。
又过了三年,公子升任了别处,却一直没有再续娶。
上巳节他与旁人打马游春,逛一间名园,果然看到了她。
他一直打听她,听说她和夫君在此地,升任的时候走动关系,调来了此处。
内心里不知道存了什么妄想,竟希望那武夫对她不好,如当年他一般嫌弃她,最好休了她。
这样,他就可以接她回家了。
园中,她穿着织了金线的裙子,红色的披帛在风中拂动,飘然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