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贴在脖子上,林柚每踏下一步都能感受到那寒冷锐利的锋芒在晃动,不夸张地说,再一用力就能划破皮肉、割向血管。
“我说啊……”
她叹气:“真用得着这么防我?”
任越宇瞟她一眼,没说话。
他的眼神含义已经很明显了,比起运动和搏斗能力都更强的耿清河,他还是更提防着她这瞧上去柔柔弱弱却满肚子坏水儿的。
他们原先离楼梯最低端也差不过几步,踏过最后几级台阶,这地下室就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他们面前。
一如刚才窥见的,圆厅正中央是被鲜血浸满的祭坛,虽然四处都瞧不见死尸的影子,却不难想象它们在哪——天花板中间直通下来的管道正一滴滴地淌下红黑的浓稠液体,正浇在石坛中央,可能是因为许久都没有新鲜的尸体,那滴落的速度已经变得相当缓慢。
虽然悬着一盏样式复古的吊灯,但更多的光源显然是来自墙壁上燃着的一根根蜡烛,烛火无风自动,摇曳着投下道道虚幻的阴影。
任越宇手上的刀一比划,示意他们继续往祭坛边上走。
“你这家伙……”对方还在举刀挟持,耿清河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捏着鼻子咬牙切齿地说,“之前还口口声声说有多感谢我们救你一命,现在根本就是在恩将仇报吧?!”
任越宇哼了声。
“我是很谢谢你们。”
“反正只要有一个人活到最后,其他人也一样能醒过来,”他说,“所以不用担心,我会替你们活到最后的。”
“谁让我注定没法和你们一起通关呢,别怪我,要怪就怪那家伙。”
……那家伙???
耿清河还在茫然不解,林柚却是忽地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她道,“怪不得你当时那么提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