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精血

巨大的眼眸仿佛于万年以来重新绽开,带着一股腐朽之气重新打量着这个世界,而头顶上旌旗的位置于此刻再次发生变化。

原本矗立在人影手中的旌旗,此刻在血气的灌注下于军阵中迎风见涨,原本矗立在高大人影手中的旌旗,也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让旗身落在大地之上。

原本拔营在此的营关军阵随着旌旗落地,也仿佛将营关彻底驻扎在此,原本营关内紊乱的迹象随着旌旗落地也变得稳固起来。

再凝神去感受一番时,只觉得整个营关军阵浑若一体,不似方才一般凝滞,而面面旗帜上飞舞的牦节则承载着一股又一股恐怖的能量。

凝实的血气在进入军阵中后简直如鱼得水,仿佛血液回到了血管中一样,没有丝毫阻碍地充填了整个营关。

而在一面面旌旗的联系之下,无比巨大的营关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布满了细细的血气,现在的营关军阵不再是一片黑色,在各个旌旗间流转的血气像一条条血管一般,让军阵之间彻底活络起来。

那一道道血气在个个角落里流转,像人体内部的经脉血管一般,带着无穷无尽的能量,为庞大的营关军阵提供无限的动能。

滚滚的血气在地底涌出,将地壳之眼上方的血云托起,而在其内不停翻滚的血珠终于有了变化,在释放了磅礴的能量后,血珠在内部轻微颤动。

似乎在等待待蓄积的能量有所突破,那周围一切浓郁的血气尽皆涌来,血珠在云层内部像是在和某一种力量拔河一般,各自将能量蓄积而后释放出来。

方才大地的颤动就是最初的对决,而血珠出得地壳之眼便是已胜一筹。

尘埃万年的沉降地已经支离破碎,在以它为中心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狰狞的地缝,地缝之间翻涌而出的血气不再被封锁,只是在最中心的地方还留有最初的禁锢。

只是经过无数年来岁月的侵蚀,那厚重的大地也不曾将其彻底净化,在血滴内蓄积的能量和暴戾却还没有耗尽。

滚烫的能量不像是热血,更像是无数年来无法消减的怒火,积压在地壳内一重又一重,于此刻彻底释放!

血珠在血色云层中缓缓转动,将积压万年的怒火一一释放,滚烫的能量接连不断的在地壳之上喷薄而出,在厚重的大地上万年以来,再一次有了血气上涌的一幕奇观。

在不断的拉锯下,血珠颤动的更加剧烈,地壳处的血色云层有了一些浮动,微微的能量波动已经将大地的禁锢之力逐渐消解。

血珠溢散的能量通过血气冲出地底,在上空凝实后又灌注到军阵中,原本就浓郁的血气此刻更是凝结有了实质的形状!

或许是无尽的岁月也能将厚德载物的大地侵蚀,也或许是血珠中积压万年的暴戾未曾祛除,二者在漫长的历史中更不能做到同存。

在某个特定的时间,血珠总要重新出现在世间,但此次它的出现注定有了异变的可能!

随着地壳之眼上方的禁锢之力被磨削,血珠像挣脱了束缚一般,终于停止了缓缓转动,它周身滚滚的能量在逐渐平息。

而在外围包裹血珠的云层则漂浮了起来,随后像被松开捆绑的氢气球一般,从地底快速上升到空中。

血云包裹着一团极其精纯而又暴戾的能量在天地间重新出现,那代表了远古时期大能的法力在世间重新显露。

随着血云升起,远方的静谧已久的营关军阵竟然开始有了动作,那一团血云引起的骚动完全超过了青年带来的紊乱。

而在下方失去了血珠后的地壳,则化作一片干涸的陷坑,狰狞的地缝随着血珠升起而缓缓闭阖,蔓延开的沉降地因为其下没有了异物而渐渐萎缩。

而在远方的大地之上,在模糊天空下,连天的绿色杂草已然变得枯黄一片,像是失去了沃土中肥力的养育一般,萧条衰败之色不可避免的出现在了整片空间里。

在以往无尽的岁月中,曾经埋葬了一位大能的地方,似乎要重新开始沉眠。

天空中的血云还在上升,血云在空中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样,散发出的几道血气往远方营关军阵而去。

而后在一道又一道凝实血气的牵引下,空中的一团血云终于认准一个方向,朝着营关军阵浮去。

蚩尤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