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车窗很凉,最近的天气转冷了,也许用不了多久冬天就又要来了。
冬衣压要怎么办呢?冬天烧的煤炭要怎么办呢?
他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起来。
马车动起来。上车的人少了,连马车的速度都比先前快了不少。
熟悉的景色飞速后退着,玻璃窗里映照出一张愁容惨淡的脸。中年男人不自主地用额头磕着玻璃。
经济波动,这个世界都是压抑的,不只是他,全部都一样。
大家都这样!勉强的求生,分明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却还是那个找不到想要的生活。
“汩汩汩……”
远处传来的悠扬的曲调,童声明亮。
男人抬起头,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
他的女儿唱过这首歌。
车窗外,一个黑瘦的男人推着板车,板车上,瘫坐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她的双腿蜷缩着。
“汩汩汩,水泡轻轻地飘……”
父亲推着女儿,在流浪乞讨。可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候,谁又能给他们一点零钱。
独轮板车上的女孩却像是完全不担心今天要如何度过,她或许根本没有这个的意识,最火的早,已经懂事的不为父亲添更多的苦恼。
她只是哼着一首儿歌,由同样复杂的父亲的前进。那个同样背负了许多的男人,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他只是跟随着孩子的声音,用有些跑调的曲子,应和着女儿的身体。
他们哈哈大笑着,却因为不断前进的有轨马车逐渐后退。